听到迟航这么说,莫冶心里的疑惑就更深了,他总觉得这个人和迟远比起来,才更像迟骏的兄弟,迟远根本长得一点都不像先帝和先后,这样平平无奇的脸,倒像是个普通百姓。
莫冶见迟航这么主动的让他摸脸,也就不客气的摸了摸,不摸不知道,一摸下一跳,他真的没有戴人皮面具,看来他没有骗自己。
迟航见莫冶的态度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笑着坐下,他的声音带着蛊惑性,“你何必为迟骏卖命,为我卖命也是一样的,像你这样的高手,整个京城乃至江湖,恐怕也找不到难能匹敌的对手,你又这样年轻,难不成真的要跟着迟骏一辈子?迟骏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学无术成天就知道往女人堆里钻,你日日保护这种人,值得吗?”
莫冶对迟航的口才表示佩服,他想的也太多了,说的虽然比唱的还好听,不过却没有抓住重点,重点就是莫冶真正保护的人其实是曲灵烟。
莫冶舔了舔唇,嘴边还残留着几滴酒,他小声的,“你和王爷长的一样,保不齐和王爷是一个德行,跟着你们两个没有任何区别。”
迟航愣住了,还真别说莫冶的话说对了,他的确和迟骏一样浪荡,不过他们的区别只在于迟骏是个女人都会带回王府,而他从来不曾带人回过家。
迟航见给莫冶画大饼并不成功,换了个思路对着莫冶,“迟骏一个月给你多少银子让你保护他?我给你三倍。”
莫冶看着迟航说道:“你还挺有钱的啊,不过王爷一个月给我一万两,你出三倍也就是三万两,而且王爷每次都是一年一年的发俸禄,你也学着他一年一年发吧,一个月三万两一年十二个月也就是三十六万两银子,拿来吧。”
迟航静静的听着莫冶吹牛逼,很显然莫冶这是拒绝他了,不过他一向是惜才之人,就算莫冶拒绝他了,看在莫冶的能力上,他也可以原谅莫冶,而且像莫冶这种高手,如果没点要求那还真是不正常,迟航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为我做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能办到。”
莫冶轻笑了一声,“你连一年三十六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你还能干什么?”
他这是在使激将法,想让迟航告诉他他在京城有多大的势力,不过迟航并不上当,他笑着看着莫冶,“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办不到?”
京城的水远比想象中的要深,迟骏的脚只趟到了中下游,而最下游,迟航在里面隐藏着,藏的很深,除非他自己肯露出水面,不然谁都没办法把他揪出来,哪怕是迟远也不能。
莫冶看着迟航,迟航面对莫冶的眼光也没有躲避,直直的面对着他,两人看着彼此,终于是看出两人根本就不可能成为盟友,莫冶明显不能被迟航所打动,迟航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诡异的笑了一声,然后对着莫冶发射毒针。
莫冶这样的高手,如果不能收为己用,那么还不如杀掉,世上从此少了一个和他作对的人,他就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莫冶没想到迟航刚才还和他谈的融洽,下一秒就能对他下手,他在心中暗暗惊讶于迟航的无耻,身体的反应也是极快的,毒针刺在了离莫冶一根头发丝那么远的青瓦上,莫冶喘了口气,抽出剑来。
迟航见偷袭没能成功,拔腿就跑,论正面和莫冶交手,他绝对不是莫冶的对手,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莫冶提剑去追,却被迟航的手下拦住了,迟航虽然喜欢刺激,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命拿出来刺激,他每次来找曲灵曦的时候都有带着他的手下来,这样到时候遇到危险,也可以让手下给他挡一阵。
莫冶没过多久就制服了手下,可此时迟航已经走远了,他气愤的踢了一脚手下,手下被踢断了肋骨,吐了口血,莫冶也不管他,直接把他从屋顶踢到屋外别人家的院子里去,然后回房睡觉了。
回到房里的莫冶一直在絮絮叨叨的念叨迟航的卑鄙,他以为迟骏已经够卑鄙的,没想到迟航比迟骏更卑鄙,而且还没有底线,莫冶越想越怨念,本来他能把迟航抓住的,想着想着莫冶就睡不着了,跑到曲灵烟房里把迟骏一揪揪到自己房里去了。
曲灵烟睡的正熟,不仅是曲灵烟睡的正熟,这个时间点不论谁都睡的正熟,迟骏也不例外,他睡的正香被人揪起来了,堂堂玉王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他睁开眼正想发火,却对上莫冶一张臭脸。
迟骏愣了愣,也不过一瞬间又恢复如常,他骂道:“莫兄这么大半夜不睡觉是有什么癖好吗?就算是有也别拉上本王啊。”
莫冶冷笑,“我是没有什么癖好,不过你兄弟有,他想把我从你手里挖走好去对付你,只不过我没答应他。”
迟骏刚刚还睡的脑袋有些晕晕的,听见莫冶这样说,如同一盆冷水从头顶浇落,迟骏一个激灵,“你又遇见他了?他跟你说了什么?我的皇兄只有迟远,没有别人。”
皇家的秘密,不允许任何人知道,更何况莫冶也根本不是他的人,若是知道了什么,保不齐要用这些事情来威胁他,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否认到底。
莫冶可不相信迟骏的话,不过他也不想掺和到这趟浑水里,他看着迟骏咧嘴笑,笑出一口大白牙,“王爷,我今儿个可为了你拒绝了他,于情于理你也该对我客气点儿,你人家怎么那么有眼光,知道我是个人才,你看你,天天除了捻酸吃醋什么也不会。”
迟骏听出来了,这是莫冶在怪罪他从早到晚就知道粘着曲灵烟,可他是曲灵烟的夫君,他不粘着曲灵烟他去干什么?
迟骏想了一会儿,才发现他跑题了,他们不是在讨论大半夜遇见迟航的事儿吗?怎么又扯到曲灵烟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