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灵烟看着马儿,也知道他们能救下马儿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是忍不住对着迟骏,“王爷,这马太可怜了。”
迟骏的脸因为天太黑了而看不清表情,曲灵烟只听见他说:“现在天太黑了,本王看不清四周,不过小灵子你不用担心,这树这么大,本王估计下面还有更粗壮的树枝。”
曲灵烟抱着树枝不撒手,她摸着树枝,这树皮还挺光滑的,于是把头也懒上去,“王爷,你的意思是等天亮再说?这树是什么树啊?还挺牢固的。”
迟骏找了个树枝桠交接处坐下,背靠着树,语气轻快,“唔,这个问题问的好,本王也不知道,不过肯定要在这里等天亮就是真的了,小灵子你也学本王,找个能靠的树枝躺着,这样舒服多了。”
说着说着,马儿挂着的缰绳终于端了,曲灵烟刚放下的心又一下子提起来,她出于身体本能大叫了一声,不过她才出声,就听见了马儿落在树枝上的声音,马儿的体积大,落下震动了整颗树,曲灵烟只感觉树在摇晃,以及身边树叶哗啦哗啦,还有许多树叶落在了她的脸上。
马儿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幸运,正好有一根粗壮的树枝卡在了它的肚子之间,见无生命之虞,马儿又对着迟骏和曲灵烟嘶吼一声,以表示自己没事。
曲灵烟听见马儿回答她,笑了,夜晚的风有些凉,不过在他们经历过一系列逃亡之后,这些风吹在他们身上他们反倒觉得有点安抚的意味。
曲灵烟也学着迟骏找了个树枝,然后对着迟骏说了句晚安之后,就闭上眼睡着了。
迟骏也闭上眼休息,他没有睡觉,他必须醒着,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两人都睡着了,没被黑衣人给弄死,倒是死在了自己的草率之下,这样死的也太冤枉了些。
夜里虽然有些冷,不过曲灵烟身体底子好,再加上晚上为了应付突发状况,一个人硬生生是吃了一只烤野兔一只烤野鸡还吃了两个烤馒头,饭量直逼两个大男人,因为肚子里的东西还没消化完,所以身体里有能量,也就不怕冷,睡的贼香。
曲灵烟这几日都被原主的情绪影响了,原主虽然抑制了自己的情绪,可一些悲郁的情绪还是影响了曲灵烟,曲灵烟也不知道怎样安抚原主,只能默默承受,今天夜里原主的情绪忽然不见了,曲灵烟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也许是被曲灵曦的心狠手辣彻底伤透了。
曲灵烟睡的很香甜,不过没睡多久,天就亮了,太阳在他们的眼前慢慢升起,在树枝上看日出这种事情曲灵烟还没看过,她惊奇的睁着眼,看着眼前巨大的太阳,“日出了,好美啊。”
太阳光照过的地方全部变得黄澄澄的,青绿的树叶铎上一层暖意,冷了一整夜的曲灵烟这才觉得有些热气,她哈了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太阳,迟骏所在的树枝在她的身后,他看太阳的同时也可以看到曲灵烟所在的树枝,太阳升起新一天又来临,黑暗总会被白昼所替代。
太阳很快就升到了天空中,曲灵烟和迟骏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地下,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头顶,头顶很高很高,一眼望不到头,曲灵烟都不能想象他们昨天是怎么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而且还毫发无损。
曲灵烟和迟骏只一眼就杜绝了从这上面爬上去的想法,从这上面爬上去比较利于符倾平和莫冶找到他们,但问题是,爬上去太过危险了,若是一不小心又掉下去,那他们可不能确定还能不能如此幸运的落在树上。
曲灵烟和迟骏落在了这树的主干上,马儿也和她们一起落在了主干上,树很高,离地面有差不多十米的距离,也就两三层楼那么高,曲灵烟看着地上,看着虽近,但不知道怎么下去,只能干看着。
迟骏轻功好,十米的距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让他担心的是曲灵烟,曲灵烟昨天被刺中了肩膀,一路上她虽然没喊一句痛,但昨晚他一直听见了曲灵烟的闷哼声,而且今天日出迟骏才发现,曲灵烟的半边衣裳已经全部被血给染红了。
曲灵烟的脸色已经十分苍白,她痛感不算很强烈,可能是因为昨夜逃跑太过紧张,所以才感觉不到痛楚,而现在却感觉到了,晚上睡觉时她就觉得不太舒服,一夜睡的香甜的同时又梦见有人在用小刀划她的手臂,然后她就不高兴的把那个用刀划她手臂的人杀了。
曲灵烟看着迟骏,迟骏以为她要呼痛,没想曲灵烟对着迟骏,“王爷,我饿了,你快下去给我逮个野兔子烤给我吃。”
迟骏心疼之余又有些好笑,他的衣裳也全部被血染红了,昨夜曲灵烟的血流在他的身上那种温热的感觉迟骏还记得,那种感觉除了痛,再也不能用其他言语描述出他的感受。
迟骏也不放心曲灵烟一个人在树上,他先自己下了树,看着迟骏三两下就下了树,曲灵烟十分羡慕,什么时候她也能像迟骏这样武功高强,迟骏想了个办法把马弄了下来,下来的事情马不小心骨折了,迟骏三两下就帮马接好了,看着迟骏如此行云流水的给马接骨,曲灵烟不禁感叹,不愧是王爷,什么都会。
迟骏在树的四周转了转,这树非常大,大到要三个成年男子围在一起才能抱住,树虽然长在悬崖上,但根却向下延伸了十几米,目测是一颗生命力很顽强的树,迟骏围着树转了转,蓦的抬头忽然发现他的头顶有一个树洞,树洞不大,不过容下曲灵烟还是足够的。
迟骏惊喜的朝着还在树上摊着的曲灵烟,“小灵子,本王找到了一个树洞,本王这就上去看看。”
迟骏用轻功飞上树洞,这洞明显是有人做出来的,里面还铺了稻草,看稻草的新旧程度那人已经离开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