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灵烟看着这抄写机器的速度,非常满意的笑了,用在抄写机抄女则女戒,恐怕要不了五天就能抄完了,以后要是犯了什么错误,被人要求罚抄,再也不怕了。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曲灵烟让盈秀把抄写机放到她房间里去,因为她会睡过头了,到时候不容易换抄写机上的纸,盈秀就比她勤劳多了,不会睡过头。
盈秀把抄写机带走后,曲灵烟拍拍自己的脸,把灯吹熄了,一把躺到榻上,准备睡觉了。
只不过睡觉之前,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想了想,还是起身,在自己榻下摸到了她早就准备好了的毒粉,洒在榻边,再确认过匕首放在她的枕头底下,曲灵烟这才安心睡去。
这一觉睡的不大安稳,曲灵烟平时一向都是沾枕头就睡,此时也是睡不着,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在曲灵烟熄灯的那一刻,宋执才到西蕉园,他潜伏在曲灵烟的房顶,本想从房顶进去,尴尬的是房顶是曲灵烟封死的。
曲灵烟隐约听到了头顶有异声,骤然睁开眼睛,手摸着匕首,只是这声音转瞬即逝,不过曲灵烟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看着四周。
夜已经深了,宋执没想到曲灵烟才入睡,他特意挑这么晚来,就是想着趁曲灵烟睡着的时候,一刀要了曲灵烟的命。
见从屋顶不能进去,宋执转向了窗户,窗户倒是好开的很,他轻轻一推就开了,宋执轻轻的从窗户外跳进去,落地的时候发出了些许声音,曲灵烟马上假装翻身,想要震慑一下宋执。
宋执听到曲灵烟翻身的声音愣了愣,在原地停留了一会,见曲灵烟没有再动,摸着黑,向曲灵烟的榻边走去。
夜很深,今日也不知为何,皎洁的月亮没有出来,屋里黑漆漆的,一丝光亮也不见。
曲灵烟维持着自己稳定的呼吸,保持着心跳,不让宋执听出有一丝的异常,这样她才能出其不意。
在黑暗里,宋执的耳朵明显比平时要灵光,此时他支起双耳,缓慢的向曲灵烟榻边走进,心中正在盘算等下刺曲灵烟哪里好。
微小的剑出鞘声传到曲灵烟耳中,曲灵烟心里咯噔一下,听这声音估计是把利器,她就算没被砍中,随意被刮了一下,也要把她的小胳膊小腿给刮伤。
曲灵烟握紧手中的匕首,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坐起,她也不知道这黑暗中宋执能不能看到她已经坐起来了,她只知道她再躺着,要杀她的人不进她的毒圈,她就要被砍死了。
屋里足够黑,宋执没看见曲灵烟已经坐起了,还在摸黑向曲灵烟的榻靠近,剑锋雪白,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光。
离榻已经不远,宋执打定主意,往榻中间来一剑,他的脸削铁如泥,往榻中间来一剑,曲灵烟就等于被腰斩了,死相可谓难看。
曲灵烟没看到是谁,倒是隐隐的看到了那把锋利的长剑,心里已经紧绷到了极致,曲灵烟缩紧了自己的身子,看着那长剑。
宋执握紧剑,狠狠地往榻中间一斩,曲灵烟断定这距离,还没走进她的毒圈,因为她怕毒圈误伤到盈秀,所以范围弄的非常小,此时此刻,曲灵烟后悔没有弄大一点了。
那长剑不愧在黑暗里还发出那么锋利的光芒,曲灵烟只感觉面前有一道风闪过,接着她的被褥就被切成了两半,里面的鹅毛飞到了她面前,曲灵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宋执一剑斩下去之后,没有预想中血液四溅的反应,当即反应过来,凭着直觉,宋执不死心的往榻上又斩了几剑,剑剑不留情,曲灵烟要是被刺上一剑,少条胳膊少条腿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曲灵烟胆战心惊的往榻最边挪去,无声的摸起她榻边桌上的一个花瓶,看准了出剑人的位置,用力的朝出剑人的方向扔出,宋执乃是习武之人,反应十分迅速,距离太短实在躲不过,他就拿起剑挡了一下。
刺啦一声,花瓶碎了,里面的水溅的宋执一脸,曲灵烟看准时机,对着宋执就是一匕首,这下倒是刺准了,只不过只刺到了宋执的胳膊。
宋执被刺的猝不及防,曲灵烟本想刺到宋执的心脏,没曾想刺偏了,这一刺虽然伤到了宋执,但宋执仍有杀她的能力,这一刺,正好暴露了她的位置。
宋执被刺的一痛,接着一喜,毫不犹豫的把剑往曲灵烟那边一挥,曲灵烟弯着腰躲过了,她伸长腿,狠狠的踢了宋执一脚。
一番交锋后,曲灵烟的额头已经冒出了许多的汗,她咬着牙,面前一片漆黑,今天刚得罪了皇后,晚上就有人来杀她,说不是皇后派的人,她都不相信!
曲灵烟不敢轻易出声,怕被宋执知道她的真实位置,黑暗是她的保护色,据刚才交手的情况来看,她知道她肯定打不过皇后派来的人。
现在只能指望莫冶来救她了,曲灵烟屏住呼吸,宋执则是在回想刚才曲灵烟向他扔花瓶的位置,不仅是曲灵烟不敢轻举妄动,他也同样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他脚下现在全是花瓶碎片,极容易发出声响,曲灵烟刚才下手也是狠,匕首直接扎进了他的胳膊。
他若是再不小心,下次怕被刺的就不是胳膊,而且心脏了。
血腥味逐渐浓重,宋执的胳膊在汩汩的流血,曲灵烟闻着这股血腥味,大概知道了宋执的位置,她睁大眼睛握着匕首,打算给宋执来个致命一击。
莫冶在花瓶碎了的时候便进了屋,只不过当时两人都太过专注面前,没有注意到他进来了。
他摸着黑,轻轻的往打斗的那边走去,同时也握紧了腰间的软鞭,打算动手救曲灵烟。
宋执胳膊上的伤口血流的越来越多,血腥味弥漫,他知道此时曲灵烟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位置,如果曲灵烟想要他的命,就必须从正中央刺他。
既然要从正面刺他,他就从正面迎击,他的剑总归要比匕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