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轻柔在水里扑腾扑腾,手刚搭上船边,听到曲灵烟大叫一声,心生不满,“你嚷什么嚷?”
嘴上骂了句曲灵烟,马上又低下头去看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头一低,就看到她的领口有一只正在爬的螃蟹,水轻柔是大家闺秀,吃的螃蟹都是下人处理好的,哪里见过活的螃蟹,这活的螃蟹在她的眼中就相当于毛毛虫。
水轻柔吓得大叫一声,“来人啊,来人啊,快把这东西从本宫身上弄下去。”
曲灵烟内心哈哈大笑,想害我,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倒是你自己,没了皇后的身份,弱的不堪一击。
明若婉看到水轻柔身上那只螃蟹,虽然不觉得那螃蟹有什么吓人的,但看到她花容失色,还是跑到船边,对着水轻柔,“皇嫂,快些把手给我,我先把你拉上来,再给你把螃蟹取了。”
水轻柔在宫里做什么不是事事以她的意愿为先,这下到了玉王府,到变成了要先考虑旁的,她心头窝火,本就不喜明若婉,这下表现的更加明显,尖声道:“本宫都说了先把螃蟹从本宫身上取了,你是听不懂人说话吗?”
这话说的,跟呵斥下人没有任何区别,这一路上明若婉也感受到了水轻柔的倨傲,只是一直没有说什么,现在水轻柔这样,倒是真真切切的让她端不住了。
曲灵烟在水里装的是溺水的模样,实际上游刃有余,她喵着明若婉的脸色,同情了明若婉一番,毕竟水轻柔又是惦记着她夫君,又是不把她当回事,这明若婉好歹也是个世家小姐,被这样对待,也太可怜了。
脸色变归变,明若婉愣了一瞬便恢复如常,水轻柔都还在水里泡着,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可担当不起,明若婉赶紧叫来水轻柔的婢女,“快些为你们家皇后娘娘把身上的螃蟹给取了,再把她拉上来。”
嘴上这么说,明若婉却心想,若不是因为这是在玉王府,如果皇后出了事肯定会连累玉王府,要不然她肯定会袖手旁观。
婢女平时也是娇气的很,平时只要给水轻柔梳梳头端端茶,忍着害怕的情绪,她跪在船边,伸手去抓水轻柔身上的螃蟹,那螃蟹也是烈性,对着那只雪白的手,毫不留情的用力一夹,夹的那婢女哇哇大叫,用手一拽,本以为螃蟹被拽掉了,没想到螃蟹钳子断了,留了个断了一只钳子的螃蟹给水轻柔。
水轻柔简直要气昏了,想整治一下曲灵烟,没想到曲灵烟如此顽固,搭上个宋执就算了,这下子居然还把她自己给搭上去了。
她忍下心头怒火,看了看远处,莫冶正带着宋执往船这边来,一时半会帮不了她。
水轻柔越发烦躁,她又不敢去动那只螃蟹,那螃蟹断了钳子显然更加烦躁,爬来爬去,就是不愿意从她的身上下去。
若是刚才,明若婉肯定会让她先上船再弄螃蟹,只不过水轻柔既然瞧不起她,那她也没必要再奉承着她,假意对着那婢女,“快些把皇后娘娘身上的螃蟹取下来,没看到皇后娘娘害怕吗?”
曲灵烟摸着船头,两只手都钳在船头上,水轻柔则是一只手摸着船头,按照曲灵烟的实力,她是可以自己上去的,可谁让皇后娘娘身娇肉贵,她自己要是上去了,动作肯定会影响到水轻柔,到时候害得水轻柔多喝了几口水,肯定没她的好果子吃。
婢女被夹得眼泪汪汪,继续趴下,给水轻柔取螃蟹,不过那螃蟹好似认出了这婢女,对她格外凶悍,不留情面的再次一夹,婢女吃痛一声,再次用力一拽,螃蟹总算是从水轻柔身上下来了。
曲灵烟一直冷眼旁观,看到水轻柔被吓到,心里高兴的很,心想,螃蟹兄果然给力,也不枉她捉过来嘛!
莫冶和宋执也到了船边,宋执在水里和曲灵烟纠缠已久,体力流失了不少,游一路都是靠着莫冶把他带过来的。
水轻柔把身上的螃蟹取下来了,依然是不高兴,“还不赶快把本宫拉上去。”
船上全是弱女子,搞不好没把她拉上去,还弄的自己掉下去了,明若婉对着莫冶,“快些上来,然后再把皇后娘娘拉上来。”
莫冶说了声是,和宋执相继上了船,水轻柔怎么肯让莫冶拉她,宋执也是个眼疾手快的,马上把水轻柔拉了上来,同时莫冶也把曲灵烟拉了上来。
宋执把水轻柔拉上来之后,对着水轻柔,“娘娘恕罪,属下救驾来迟,请娘娘责罚。”
水轻柔毫不含糊,对着宋执就是一巴掌,“没用的东西。”
宋执的头低的更低了,水轻柔见状转向曲灵烟。
曲灵烟还坐在船上,她浑身的衣裳都湿透了,头发也湿透了,整个人就是个落汤鸡,再加上在水里泡的太久了,有些无力,不能像水轻柔似的站起来。
曲灵烟见水轻柔看着她,赶紧装可怜,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要不是宋公公让我去摘没朵半开的荷花,我也不会掉下去,娘娘一定要严惩宋公公,我都掉下去那么久了,他善于凫水都没把我救上来,哪天若是皇后娘娘出了事情,必定也是指望不了他的,请皇后娘娘明查。”
曲灵烟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错误全部推到了宋执头上,她不指望这话水轻柔能当回事,她只不过是说给船上的别人听的,省的让水轻柔有整治她的话柄。
水轻柔还未开口曲灵烟就噼里啪啦一堆,让她想罚曲灵烟也不是,不罚又难解心头之恨,她沉声:“本宫可是你拖下水的,你竟敢把本宫拖下水!”
曲灵烟哭的比刚才更大声,像是市井泼妇,“娘娘啊!妾身只是不小心,没有冒犯娘娘的意思,想必娘娘大人大量,一定不会同妾身计较。”
明若婉看着撒泼的曲灵烟,抬着眼皮子观察着水轻柔,她倒要看看水轻柔是怎么处置曲灵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