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厨是个认得清楚形势的,他老老实实,“这药是看体质来的,体质弱的吃了一瓶就会猝死,体质好的要吃上两三瓶,解药是没有的,只要停止服用,这药就没用了。”
曲灵烟点点头,今夜的目的算是完成了,不过即是夜已经很深了,她依旧一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因为她很生气。
曲灵烟又问,“这东西已经用空了一瓶,是用在了谁的身上?”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用在了她的身上,不过曲灵烟还是想知道董云裳有没有别的想法。
御厨已经说了那么多,正在犹豫要不要把下毒对象告诉面前的这个人,他就问了,御厨回答的无比麻溜,“用在玉王侧妃曲灵烟身上,她吃了一瓶,剩下的也都是要喂给她吃的。”
听到御厨这么说,曲灵简直想再把御厨暴打一顿,她忍住了,咬牙切齿,蒙面之下是一张愤怒的脸,“以后不准再给曲灵烟投食这毒药,要是被我发现了,就不只是打你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曲灵烟这么说着,拿起桌上那个空了的小粉瓶,放在桌上,一板子敲的稀碎,夜深人静敲瓶子的声音虽大也没人在意。
御厨头上又流出了许多冷汗,他赶紧点头,像条哈巴狗,“小的知道了。”
御厨心想,药粉也全被拿走了,他还怎么下毒?
什么都问出来了,待在这御厨的房里也没有什么大作用了,曲灵烟又交代了御厨,“若是董妃娘娘差人来问,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你把董妃娘娘的秘密告诉了我,如果不老实,小心两边不讨好哦。”
御厨清楚董云裳睚眦必报的个性,他一直在她手下做事,如果被她知道他把她的秘密泄露出去,他定会死的很惨,而面前的这位蒙面男子,如果他不听话,他只要找个机会把这些东西呈给皇上看,他死的会更惨。
御厨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了了,他只得老老实实的嗯着,曲灵烟也不太想和他耗着,留下一句,“老实点儿,我会找人盯着你的。”
然后离开了御厨的房间,她一出门,御厨紧绷的神经立马放松,他瘫软的坐在凳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曲灵烟的气场太过强大,把他吓的呼气都不敢,只好憋着。
御厨心中很是复杂,董云裳派人来问,他就只能装傻充愣的跟董云裳说药粉全部给曲灵烟吃下去了,别的他也不敢说,如果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被董云裳知道了,董云裳首先就会把他解决掉了。
至于曲灵烟为何没死,那就不是他管的事儿了。
而今晚的黑衣人,他完全没有往曲灵烟身上想过,看曲灵烟的样子柔柔弱弱,御厨从没想过她居然是个如此凶悍的人,他只在想自己为什么这次这么倒霉,坏事还没干成,就被发现了。
走出御厨的房间,月朗星稀,曲灵烟依旧气到不行,她现在恨不得冲到董云裳的面前,把怀里那些药通通都灌进她的嘴里,可惜她并不行。
曲灵烟明白还是自己太弱小了,她只能控制自己,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然后再去找董云裳报仇。
曲灵烟忽然明白了盈秀,董云裳害她被她发现了她都誓死要报仇,而盈秀的姐姐间接被迟骏害死了,做妹妹的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发觉自己想的太多,曲灵烟摇摇自己的头,让莫冶用轻功带着她回了西蕉园。
回到她自己的房里,曲灵烟才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放松,她把蒙面的黑巾摘下,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冷冷的,“这些东西我早晚要塞进董云裳的嘴里。”
加上御厨用完的那瓶,一共五瓶,看起来董云裳十分看的起她啊,生怕她死的不够快,不够早,只可惜她命硬,死不了。
莫冶看着曲灵烟,很能明白她的想法,可惜他见皇宫的门的都能进,别说帮曲灵烟报仇了。
深呼了口气,曲灵烟让莫冶离开了西蕉园,而她自己则把那纸放进了她日日挂着的香囊里,药粉瓶子放在了从盈秀哪里搜刮来的毒药一起,曲灵烟下定决心,若是下次有机会进宫,她要连同这个药粉和盈秀的毒药一起,灌进董云裳的嘴里。
夜深了,再气也要等到明天再说,曲灵烟气呼呼的躺下,然后气呼呼的睡着了。
第二天盈秀已经熟练的去厨房端吃食,不过这次她看到御厨被吓了一跳,因为御厨的一只眼睛乌青,像是被人打了。
犹豫了一下,盈秀还是开口问了,“您的眼睛,怎么青了?”
御厨强颜欢笑,想到昨晚的事情他就委屈的想哭,他还得找个理由搪塞这些好奇的侍女下人,“昨夜起来如厕,没曾想一头撞上了晾衣的架子,你不说我还不知道青了,青了吗?”
御厨不是女子,房里没有镜子,早上洗脸的时候依稀看到自己的眼睛好像是肿了,不过他也是有苦说不出。
盈秀怎么看怎么像被人打了,当面她也不好说什么,嗯了一声后,端起曲灵烟的早膳就往西蕉园跑,准备跟曲灵烟分享这个大八卦。
曲灵烟早就洗漱好了,正在等待盈秀的投食,老远看到盈秀,盈秀脸上有点儿小兴奋,她好奇的盯着她,等盈秀走进,还没说话,盈秀把膳食往桌上一放,“主子,那御厨被人打了,眼睛肿的好大,我去问他,他还说是晾衣架撞的。”
曲灵烟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大消息,听到这消息立马泄了气,她打开膳食盒,今天早上是鲍鱼粥,鲜美无比,她端起来就吃,盈秀脸色一变,“主子不能吃啊!”
曲灵烟满不在乎,“他那眼睛就是我打的,从现在开始,御厨做的吃食,都是安全的了。”
盈秀半天没反应过来,看起来曲灵烟昨夜又背着她去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想起昨天曲灵烟说她要收拾御厨,盈秀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皇宫之中,琉璃瓦被太阳照射,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水轻柔细致的为面前的迎客松修剪枝叶,旁边有只毛色很漂亮的鸟儿正在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