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远回府的时候已经酉时了,回来时一身疲色,见着裴羽华也没有打招呼,只一脸凝重的做早椅子上。
荀氏和裴羽华对视一眼,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妇人又不好参政,因着也不好问些什么。
裴羽华皱了皱眉,趴到裴靖远的身边,用欢快的语气道:“爹爹,发生什么了?都不与华儿说话。”
裴靖远摸了摸裴羽华的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张了张口又没说:“没事。”
三人一反平日里温馨,这顿饭吃的有些压抑,用过膳后荀氏叫裴羽华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了院子裴羽华拿了茶杯还在想爹爹发生了什么,也不喝,只是端着呆呆的看着前方。抱琴进来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前,又怕吓着裴羽华,轻声问:“华儿姐,怎么了?”
虽然抱琴问的轻,但还是把裴羽华吓了一跳,一脱手就将茶杯摔在了地上,也不知怎么想的,蹲下身就要去捡,刚捡起一片就被划了手,抱琴吓得赶忙将裴羽华拥着往边上走了走:“华儿姐——你怎么自己去捡吖!”
见裴羽华不动了,也不反应,抱琴赶忙收拾了茶具出去。
裴羽华只是举着手,看着沁出来的嫣红色的血珠,与裴羽华白皙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抱琴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裴羽华这样站着,静静的站着。
“华儿姐,你可别吓奴婢!”抱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先扶着裴羽华坐下。
抱琴这么一吼,裴羽华可算是缓过神了,慢慢把手上的血珠擦掉:“我没事。”过了一会又说:“去打听一下爹爹发生了什么。”
抱琴才应声准备出去,侍棋就撩了门帘进来:“刚刚七王爷差人过来说,陈国与燕国在边疆打起来了,圣上的意思是叫老爷去。”
裴羽华一下就站起身来,将椅子都撞倒了。
侍棋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抱琴,不知是不是自己刚刚做错了什么。
“姐儿今日怎么这么冒失?”抱琴小心的扶起椅子,“可是发生了什么?”
裴羽华只是摇摇头,她怎么解释得了?“我累了。”只得闭闭眼睛,又坐下。
听裴羽华说累了,抱琴赶忙叫人抬了木桶,又为裴羽华脱了衣服,待裴羽华坐进水里,又要过来为裴羽华按摩,被裴羽化抬手制止了:“你先出去罢,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抱琴叮嘱了裴羽华别叫手浸到水里去便出去了,裴羽华微闭着眼睛靠在木桶里,看着水面上冉冉升起的水汽,思绪像是回到了上一世。
上一世娘亲怀了孕,老太太掌了权,没多久,陈国便和燕国打了起来,爹爹被派了去坐镇指挥,本来像爹爹这样的职位,又是将军,又是侯爷,大多都是坐镇指挥,很少会上得战场,况且燕沐也一块上了战场,燕沐的本事大家都知道,因着家里也只是有些个压力,倒也没有多害怕。
确如大家所想的一样,爹爹上了战场,却不知怎么的就没了,传回来的消息是被敌军所杀。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娘亲已怀有七旬,听了后悲痛欲绝,晕了过去,再醒来,身体已然不如以前,以至于生产的时候难产,最终也走了,接着就是墙倒众人推,那时候只有赵明城和外祖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