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惊慌失措地求饶，哀嚎哭喊，“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皇后娘娘饶命！”
“慢着！”
沐凌被诬陷成为杀人凶手，她当然不会让巧儿这么快离开。
不是想得罪皇后，只是想还静妃一个清白。
从进钟粹宫就得知静妃生性温婉贤淑，更是与世无争，不过是撞见顾修仪的苟且之事，所以才被杀害。
看着年迈的陈尚书跟其夫人，沐凌又想起了在医院的那些日子，下了死亡通知书的病人家属，一个个跪在急症室门口痛哭流涕，让人心生怜悯。
她看多了生死，却看不惯离别。
“皇后娘娘，她们两个出现在静妃娘娘死的屋内，也就是唯一的知情人，你就这么将她们杖毙，那真相要如何找出来？”
沐凌眼神犀利，有种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况且，臣女的旧簪子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难不成皇后娘娘不想要给臣女一个交代吗？”
有理有据的话，在顾修仪看来确实咄咄逼人。
要是旁人遇到此事，早就谢天谢地没有牵连自己了，她却还想要真相？
“二小姐，此事稍后本宫定会查清楚，也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今晚……”
“请容许臣女验尸，现场便能为静妃娘娘洗刷冤屈。”
顾修仪未说完，沐凌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打断她的话。
众人惊讶，验尸这种事情大家都没有想到过，先前以为是沐凌杀人，现在却又不是。
可两个宫婢怎么可能会对静妃下次毒手？宗亲们都在纷纷猜测凶手的身份。
宇文成迟疑了一会，低头沉思，目光斜视一眼下方跪着的顾修仪，心中已经了然。
“陈尚书，你说，朕可否答应二小姐的要求，为静妃验尸？”
宇文成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沐凌都能听出几分意思，陈尚书虽然是静妃的父亲，但皇上才是掌权人，他怎么敢……
陈尚书已经年迈，经历丧女之痛，脸色悲悯，姿势有些僵硬地跪在地上，“皇上，静妃娘娘已去，此时关乎皇家颜面，老臣相信皇后娘娘能还静妃娘娘一个公道。”
说了半天，臣子还是屈服在天子脚下。
宇文成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这件事器要是没有沐凌的顶包，肯定就会查到皇后的头上。
到时候六宫不宁，不是宇文成想看见的。
“既然陈尚书相信皇后，那此事便由皇后办吧，至于沐凌……”宇文成看向站在下方昂首挺胸的沐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今日是你受了些委屈，朕会给你写补偿，可好？”
沐凌心间气愤难平，但是却又不能表现出来，正欲答应，宇文烨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今晚可真是热闹，太子殿下你说是吗？”
宇文化及握拳，瞪着眼睛冷哼，“多谢皇弟关心！”
“凌儿，还不快些谢恩，愣着做什么？”
沐尽忠见女儿不跪，恐怕这件事情继续闹大，好在太皇太后没来，要是来了肯定会继续追查，所以想快点了结。
沐凌心中纵使不愿，却无可奈何，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庶女，无权无势，在巍巍皇权面前不值得一提。
“臣女多谢皇上，皇后娘娘！”最后四个字，沐凌几乎是咬着牙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