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女孩子平时有多没心没肺,哭的就有多让人心疼,孟乃惜是一个,安溪也是。
奶昔跟安溪分开后,在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付清,只有他一个人。
凭着一腔孤勇,再借着付清还是单身的现状,奶昔给自己打气后直接拦住了付清。
少年皱起清秀的眉,站在了原地。
“学长,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奶昔果断表白,脸上是比花还灿烂的笑容,她珍藏了3年的喜欢,在这一刻终于见到了阳光。
其实,奶昔喜欢付清,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付清,包括杨沐沐,也才有了付清杨沐沐在一起的故事。
然而少年只是错开了脚步,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绕过了奶昔。
“付清学长!你现在又没有女朋友,干脆我们就凑合凑合吧。”粉色的女孩不死心地再次拦住了付清,那无赖的模样跟段锦州倒是有几分像。
“我有喜欢的人了。”付清舒开眉,清眸中映着的是安溪的影像,他也说不清他哪里喜欢她,可是,那种想起来就欢喜的心情让他非常笃定,他是真的喜欢安溪。
“杨沐沐是你的表妹,就算你和我在一起,当然也要继续喜欢她。”向来思维简单的孟乃惜,第一个想到的人竟是杨沐沐。
眼前的女孩子朝气蓬勃的脸上带着可爱的婴儿肥,大眼睛里眨巴着细碎的光芒。
付清别过头去,声音清冷了几分,“我们之间不可能。”
“为什么?我孟家虽然比不上付医生名气大,但是我们之间没有门不当户不对的问题吧?”
放眼整个k大,声名显赫的集团子女并不多,孟乃惜对于自己的出身是很自信的。
付清眼睛中已经有了不耐。
“学长,我真的特别喜欢学长,从入学见到学长的第一眼开始,就没有停下过喜欢,即使有人传出杨沐沐和你在一起的谣言,我也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自己对你的喜欢。”孟乃惜目光灼灼,不是都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
“呵~”
“你笑什么?”
“我笑你,我不需要门当户对,我喜欢的人,是安溪。”说道安溪的名字,付清的唇角竟绽开了笑容,那个女孩,真是看过一眼就再也忘不了了。
“安……安溪……她是段锦轩的夫人,你们是没有可能的!”孟乃惜的眼睛瞪的圆圆的,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付清竟会说喜欢安溪。
“学长,你别开玩笑了,你们才见了两次而已。”少女尽力笑着,却笑红了眼。
“段夫人……”似是喃喃,付清自嘲般笑了笑。
“我没有开玩笑,你还是不要把你的感情浪费在我身上了。”
宿舍里的女孩哭的越来越厉害了,磕磕绊绊的带着哭腔,“我给你说了你满意了吗?你听清楚了吗?付清他亲口说的他喜欢你。”
“怎么可能……”安溪惊的说不出话来,付清亲口告诉奶昔他喜欢自己?
“笑话看够了吗?看够了你就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奶昔……”
安溪上前试图将孟乃惜扶起来,孟乃惜并不领情,狠狠甩开了她的手。
安溪也不在乎,继续伸手去扶她,“蹲久了腿麻,别哭了,这件事我会问清楚的。”
“你走开,嘶~”孟乃惜还是被安溪半拉半拖的扶了起来,左腿已经麻的站不稳了。
在桌子上找到了纸巾,安溪细细给孟乃惜擦干净了眼泪,“去洗洗吧,都哭丑了。”她记得以前奶昔哭的时候,一说要哭丑了就会立刻不哭了。
“我不需要你虚情假意!安溪,以后,我不回去找你,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少女坐在椅子上,嗓子已经哭的哑了,她上次知道付清杨沐沐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在喝了酒以后才哭的,这次心好痛,痛的她都要麻木了。
“嗡……”一条短信跃然点亮了手机屏幕。
“到时间了。”简单,明了。安溪这才想起来,段锦轩说一个小时后在校门口等她,现在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了。
“奶昔……我该回去了,不哭了好吗?”奶昔哭的她心里生疼,她是她最亲密的玩伴,难道连她也都要离开自己了吗?
孟乃惜眨了眨眼睛,哭的累了,托着下巴转头看着窗外。
“我会再来找你的。”安溪打开了门,回头望着换了姿势趴在桌子上的奶昔。
“不,别来。”元气满满的少女一下子成了瘪了气的球,说起话来没有一分生气。
安溪转过头,睫毛合起的一瞬眼泪啪嗒掉在了手背上,灼的她生疼。
走出门,安溪轻轻把门阖了上,掩了眼角的泪。
呼~付清。
安溪迈步出了公寓,重新回到太阳底下。
今天孟乃惜已经给足了她面子,安溪都知道。从头到尾,奶昔一直都是自己哭,没有给伯父伯母说一句她的坏话。就算她已经到了她的宿舍,她也是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先把孟伯母送走才跟自己摊牌。
除了付清,还有就是段锦轩了。
林荫道一直蔓延到校门口,安溪不紧不慢的走着,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段锦轩。
“少夫人。”不知不觉间,安溪已经走到了保姆车前,漆黑车窗后面会不会是段锦轩那双冷厉的眸眼?
“嗯。”
车厢门被拉开,露出了一张安溪意料之外的脸,“付清?”
“好巧,安小姐。”付清微笑着下了车,目光坦荡,安溪无法在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捕捉到其他的情绪。
“好巧……”
“呵~”车厢里传来男人淡淡的笑声,似嘲似悦,“特意来等内人,哪里来的巧?”
如果段锦州在,一定能听的出这话里的醋意,安溪只是跟着笑了笑,弯身上了车。
“段总,再会。”
“再会。”
安溪的脸色有些苍白,垂下的眸子带着重重的心事。
走到半路,才忽然想起什么般,抬头问了一句,“这是去哪?”
“回段宅。”
“婶那边……”
“她知道。”
“嗯。”简短的对话后事长久空虚的苍白。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安溪张口试图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胸腔,那股子难以抑制的酸涩感更浓烈了。
“小溪?”女孩仿佛失了灵性的木偶一般,沉默的可怕。
安溪抬起眼睛,好像在问段锦轩有什么事情。
撞上段锦轩满是关怀的眼睛,安溪扯了扯有些干燥的唇,“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