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
现在才过了一周,他的小女人还有三个星期才能回来。
段锦轩眼睛里波动了一下,滚了滚喉结,压制住了想把手伸过屏幕去擦掉她嘴角薯片碎屑的冲动。
“后天我去看你。”段锦轩动了动嘴唇,即使每天视频通话,他还是压抑不住的想她。
安溪手往上一扬,薯片顿时掉出来几个散在被子上,女人吃惊的盯着笔记本屏幕,这一来一去的,就一整天了。
不过,听到他说来看她,她最开始的心情,竟然是期待。
“不方便吗?”段锦轩的口吻冷漠且危险,她和林修两个人在英国,虽然安溪住的公寓是他安排的,他也不能放心。
安溪抿唇,不过三秒,就撤离镜头的范围之内,大笑了起来,她怎么在他的表情里,看出来了那么一点小傲娇。
那边的段锦轩已经将眉皱成了川字,敲击键盘发过去了窗口抖动。
笑完后的安溪重新回到镜头里,微微清了下嗓子,义正言辞道,“方便,随时欢迎你来。就是,我担心你来回跑不方便。”
段锦轩听了之后,面色才缓和了下来。
“那你大概后天几点到?”安溪背过去手,纠结的握在了一起。
“晚上八点。”他知道安溪在担心什么,担心他去了英国她要出去和林修参加活动不能陪他。
“好!那我等你!”安溪开开心心的应了下来,晚上八点,虽然某男晚上的精力比较充足,但是他们已经好久没见了,这也没什么,而且,她还想给他准备一份惊喜。
视频通话结束,安溪暗戳戳的从抽屉里翻出来一张设计稿,继续描绘起来。
白天的时间过得很充实,所以时间过得也很快,晚上安溪又在赶制衣服,后天很快就到了。
晚上七点。
安溪站在全身镜前来回转了两圈,站正身子,不禁捂住了小脸。
头上戴的是仿真的猫耳朵,一套也是根据小猫的形象设计的,整体轻薄透气,适合当睡衣。
剩下的一个小时,安溪都在换衣服与不换衣服之间纠结。
直到八点时公寓的大门准时被敲响,安溪穿着拖鞋跑到了门口,暗自咬紧了下唇,就当是给段锦轩的一个福利吧!
白色的木门被打开,少女整个人都露了出来,轻垂着脑袋,看着脚尖,再加上这一身,段锦轩的面色已经黑的吓人。
于易丞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楞楞的看着安溪,都不知道他该怎么办,双腿像灌了铅一般迈不开。
察觉到不对,安溪才缓缓抬起头。
两双脚!
安溪心下一惊,转身将门给摔上了。
她的天呐!怎么会是两个人!
安溪顺着门缓缓蹲下,把脑袋深深埋在腿间。
敲门声再次响起,安溪颤巍巍的从猫眼里看出去,现在只有段锦轩一个人了。
这才把锁打开,段锦轩只听到咔嚓一声响,安溪就钻进了卧室,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
段锦轩拉着行李箱进了门,柔和的灯光,整个公寓都是一种温暖的色调。
再往前看,就是正打开着的卧室。
按下行李箱的推拉杆,又将公寓在里面锁死,段锦轩一步一步踏在木质的地板上,朝那个卧室走去。
听着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床边的脚步声,安溪的心尖都在发颤。
身上一凉,薄被就被拉扯开了。
安溪一双大眼委屈巴巴的眨了眨,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人眼里的火苗吓住了。
锦城苏家集团。
“这几天集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安瑟拉住了要去苏成办公室的秘书,苏成已经在集团住了七天没回家了。
“没,没什么事,安小姐注意身体。”秘书神色匆匆,说完就要走。
安瑟一把将人拽住,直接用自己的身份去压他。
秘书这才开口,“最近段氏集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处处跟我们作对,为难我们的生意,老顾客也被抢走了一批,苏总正为这件事头疼着呢。苏总不让我们把这件事告诉您,也是担心会影响到您的情绪。”要不是有苏成时时刻刻在这里撑着,现在苏氏集团变成什么样了都还是个未知。
“又是安溪!”安瑟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如果三年前干脆把她解决了倒比现在省事的多。
秘书一看安瑟的脸色,不敢多留,赶紧去了办公室。
是夜。
公寓的双人床上,安溪紧紧缩在男人怀里,睡的正香。
忽然,一阵浓厚的烟味灌了进来,安溪连连咳嗽,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困难了。
“小溪,小溪!”段锦轩抱着人使劲推卧室的门,怎么也推不开。
安溪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段锦轩担忧的神情,还有,越来越浓的烟味。
“咳咳咳,着火了吗?”安溪哑着嗓子,说话都变得困难起来。
“有人故意放火。”即使是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段锦轩依旧将放火两个字说的云淡风轻。
“快打救火电话!”安溪挣扎着从男人身上跳下来,她不能成为负担,推了推卧室门,没推开,浓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门板下面冒出来,她可能还没被烧死,就被活活呛死了。
恐惧吞噬着人心,安溪跑到床边,摸到手机拨了救火电话。
“来不及了!”安溪还没说完,段锦轩就把她拉了过去,打开了浴室的门,两人躲进了浴室。
救火人员赶来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捱过这半个小时。
浴室的门缝里渐渐也开始冒进浓烟,两个人将一切可以弄湿的东西都浇上了水,将门缝堵了起来。
“怎么办,还不够!”安溪蹲下身子,用手去堵没有湿布堵住的那条门缝。
浴室本来就小,如果还进烟,她和段锦轩就撑不到消防队来了。
空气里渐渐弥漫起烟味,安溪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就在这时,一块浇湿的布团子堵在了那条缝上,抑制住了浓烟的继续滚进。
挂着泪花看向身后的男人,段锦轩上半身穿的家居服已经没了。
“别哭了,我们都会活着出去的。”将人纳进怀里,安溪感受到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才渐渐停止了哭泣。
“如果我不让你来的话,你就不会遇到今天的危险了。”时间一分一秒走过,浴室里的空气越发稀薄,安溪半眯着眼睛跟段锦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生怕自己或段锦轩就这么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