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臣拿着玩具模型在手心里琢磨了一阵,正待她纠结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没想到他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笑了笑,“然然,没想到你也喜欢玩具模型啊?”
对此,孟安然只得点头,“嗯,我也喜欢。”
她算是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敢情他也和孟宝宝一样喜欢玩具模型,不愧是父子俩,喜欢的东西都是一模一样的,孟安然鲜少看见霍以臣这么笑过,也是头一次,他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好看,好看到她差点都忘了三年后刚见面他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过,她骗他的债,会让她还回来的。
可是怎么还呢?
难道当真会像他父亲所说的那样,将她绑在身边狠狠折磨吗?
想到这些,她心里不由狠狠一颤。
她差点都忘了霍以臣是什么人了,那是A市最可怕的男人,是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死神,只要是听了他的名号,就算是女人都会腿脚打颤,可却对他又怕又爱。
问她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地知道这些?
因为三年前在帝国大学她早就听遍了,所有人都说,她根本配不上霍以臣,根本就是想要麻雀当凤凰。
其实,麻雀和凤凰又有什么区别呢?
凤凰不过就是外表华丽了些,但有句古话说的不错,枪打出头鸟,而三年来,她又当了多久的出头鸟?那些不堪的舆论早就压迫得她无法呼吸了,三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孟安然早就死在了亲人的算计之下。
现在的孟安然,只是为了自己为了所有对她好的人而活。
想了太多不堪的东西,心情有些低沉起来,默默地拉过霍以臣的手,掀开他的衣袖,见到血肉一片模糊,看样子是被碎玻璃扎伤的,又只好先给他清理伤口,之后才上药。
那件衬衫袖子会弄掉她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只好把那截袖子给剪掉。
整个过程中,霍以臣至始至终都未曾哼过半声,这些伤痛在他的眼里仿佛都是过眼云烟,根本不值得一提而已,孟安然静静地埋头处理,并不敢去看他的那双空洞眼睛。
生怕看一次会做噩梦给吓醒。
霍以臣玉她的意义,更多的是噩梦。
处理好伤势只好,又拿了两粒消炎药给他吞下,扔下一瓶矿泉水便打开电视机坐在沙发上看起来,眼睛余光时不时地看他几眼,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霍以臣却是没有半点回去的意思。
她不由来气,“你不要回去吗?”
霍以臣默然一阵,“我手臂受伤了,开不了车。”
孟安然翻了翻白眼,如果真信他手受伤开不了车的话自己也白白跟他耗了这么多年,刚刚他开车来的时候不是很有劲吗?要不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话,她都看不出来呢!
于是往沙发里面靠了靠,正打算说点什么,听见孟宝宝的房间里响了响,屏住呼吸仔细听了会儿,幸好没有再发出些什么声音。
霍以臣注意到了她的反常,顺着她的目光往孟宝宝的房间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