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勋极力的忍住眼眶中的水雾,却还是让它们抓住了缝隙,泄露了他的真实感情。
“苏瑾凉,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你要是不回答……也可以的。”
他的嗓音没了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像是空谷中的老人唱出的悲凉寂寥的民歌,字字染上情绪。
他的指尖凉得有点颤抖,他眨了眨墨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你为什么只喜欢他?”
轰隆。
苏瑾凉的脑袋里炸开一道巨响,望着他执着不甘的神色,嘴角浅浅的抿着,却没了笑意。
为什么?
苏瑾凉的眉间动了动,也在思绪着这个问题。
“或许,有些人总是会用你最不情愿的方式,在你的生命里留下一道你拼命抹都抹不掉的痕迹。”
良久,苏瑾凉才从口中淡淡的吐出这番话。
话音的尾字还没有落下,她突然感觉头脑有些混沌,眯了眯眼睛,想要晃了晃脑袋,却惊觉面前的所有都变得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天旋地转。
她用力的用手撑住桌子,咬紧牙关,却觉得自己身上的力量在不断的流逝。
她张了张嘴巴,想要对白以勋道些什么,突然视线一黑,在刹那间便倒在桌面不省人事。
白以勋目睹了全过程,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气息,确认她已经昏迷沉了,才张开手心,在她的脑袋上抚了抚。
他的动作很轻柔,好像在碰一块绝世至宝,担心一不留神摔碎了。
望着她恬静的睡颜,白以勋布满后悔的眼眸中一点点的聚集开一丝贪婪和愤意。
瑾凉,你说的对,有的人便是这般可恶,那么我如果和穆北言这样无耻,你会不会一辈子都记得我?
或者是,能被你喜欢一分一毫?
“叮咚。”
手边的手机蓦地震动了两秒,屏幕迅速的暗了下来,白以勋微微抬眼,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窗,望到了咖啡厅外停放着的红色轿车里的女人。
和她的眼神对视了片刻,白以勋淡淡的点点头。
女人看到这一幕后,在心头松了一大口气。
此时此刻,言澈最顶楼的会议室内,正在进行着一场剑拔弩张的股东大会,会议室内的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穆爷,我们敬重你,也尊重你做的大多数决定,可是不代表你可以私自把股份转卖出去,损害整个言澈的利益。”
穆北言坐在长桌最前面,微微抬眼,扫视了一圈周遭。
“我的确是私自把我自己的大部分股份卖出去了,但是言澈的资金链没断,实力也在逐渐恢复。”
众人被这句话堵的有些哽,但仍有不理解的人跳出来质问他。
“好,你能力好,这件事情暂时推到一边,但是你为什么要转卖自己的股份,总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吧?”
“对啊,穆爷,不然你把我们当做什么?”
“……”
停息不过两秒,周围再次恢复了聒噪,穆北言面不改色的起身,薄唇轻轻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