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下手也太狠了些。”东篱忍不住多言,看这地上一摊触目惊心的血渍:
“这姑娘,倒也真是结实,换了旁人,受您那一掌,早就断气了。”
顾清绝神情冷漠,朝秦容看去,注视良久,又收回了目光,朝正殿走去,脚下踩到了个什么东西。
他垂眸一看。
是条不起眼的手链。
秦容踉跄的走在路上,期间有不少宫女太监朝她看来,见这宫女衣衫破烂不说,身上还有大面积的血痕。
不过在宫中也不稀奇,下人们身上带着伤都很正常,自然也无人帮她。
她搀扶着墙,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心里对顾清绝的印象当真是又恶劣了十分!
他就是个疯子,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疯子!
秦容转动了下自己的酸痛的手腕。等等、她的手链呢?
秦容瞳孔骤缩,猛然想到方才在清风殿中自己所受的,手链定然是在那个时候脱落了!要糟!
不敢耽搁,秦容立即转身往清风殿跑去!
清风殿内,东篱神情复杂的看下人处理地面上的血渍。
“东篱!”
远处传来一声呼唤,东篱回首,正见秦容急急忙忙的朝他扑过来,身子都还站不稳:“请问,你看到我的手链了吗?”
殿内,顾清绝回首。
东篱扶住惊魂未定的秦容,见她一脸急色,他摇头:“我并未看到什么手链。”
“不可能。”秦容喃喃,环顾四周,确然地上什么都没有,她转念一想:“一定是落在殿中了。”
说着就要往殿里冲去,东篱急忙拦住她:“师父还在殿里,你还嫌你方才被打的不够惨吗?”
秦容急道:“那你帮我去看看好吗?”
可东篱满是难色:“姑娘,你这就是有点为难我了,师父在里面的时候,谁都不能进去打扰,就算是我也不行,要不,您等晚上师父出来,我帮你去找。”
“晚上?!”秦容吃惊:“那不就还要很久?”
她摇头,一把挣脱开东篱:“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
见他不管不顾就要往里冲的样子,东篱也急了,忙招呼人一人一只胳膊扯住秦容:“你去做什么,到时候会被打出来,你怎么这么没有脸面呢?”
“命都要没有了还要什么脸面!”秦容回头朝他吼,又急着上前一步。
“咔。”
膝盖关节的一声闷响,让她动作生生止住。
旋即,四肢百骸好似在剧烈收缩一样,剧痛传遍全身,让她本就灰白的脸色更是毫无血色可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行,她要尽快离开!
东篱本想下狠药不让她上前,可是秦容却自动往回走,晃晃悠悠,也用不着他们拦着了。
好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似得,自己走出了殿外。
而就在她刚走没多久,殿内的顾清绝推门出来,看向东篱:“她人呢?”
东篱愣着:“刚走。”
顾清绝略作思忖,从袖子里取出一条手链,看了眼大门,又问东篱:“往哪个方向走了?”
太和殿——
兼毫点墨,悬而不下,秦湛的目光在奏折上过了一圈,下笔批改。
孙盛德捧着一盏茶入了殿内:“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