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皮烫，赶紧要脱下来，可只见帝王顺势将她手中的红衣裳取过，漫不经心的搭在臂弯，转身离开。
秦容傻了，一肚子气莫名其妙的灭了，亦步亦趋的跟在秦湛后头：“皇上？”
顾清绝立即上前几步，又生生顿住，一张俊脸黑了又白，反复变幻。
唯一不变的，是眼中深深地茫然与纠结。
秦湛迈着步子样子看来颇为悠闲，活像是在逛大街。
路上的宫人见帝王身着里衣，跪地不敢看。
她这一身龙袍披得浑身不舒坦，但看秦湛，似乎甚是愉悦。
她期间开了几次口，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能闷头跟皇帝一路前行，等自己的头撞在他的后背，一抬头，脸色一白。
完了，又是丁香殿。
她欲哭无泪。
随着秦湛步入殿中，还是那熟悉的地点，还是那熟悉的站位。
秦湛从容的在椅子旁抽了上本书来看，秦容披着龙袍站在他对面，一回头，惊见龙袍竟然因为她个子原因，有一部分都在地上拖尾了，甚至沾染了灰尘。
妈耶这可了不得！
她马上就要脱下来。
“恩？”帝王威胁上扬的尾音。
她规矩的放下了双手，交叠在身前。
扣、扣、扣。
皇帝轻飘飘的换了个页，掀眼看了眼她小动作不断的手，指腹都因为她的动作充血了。
他阖下眼：“那手指头是不是不想要了？”
“……啊？”秦容立即将手放在两侧，嘿嘿一声。
混世魔王这次可算是遇到对头了。
“帮朕翻书。”
“哦。”她点头，站到秦湛侧面，帮他翻书。
秦湛稍稍掀眼，就能看见她长睫微颤，下唇略有些不安稳的压在上唇下，局促且不安。
不经意间，视线略一碰撞。
她迅速且慌乱的转移了视线。
帝王轻轻抬了下嘴角。
这样看似悠闲实则紧绷了秦容精神的一个时辰。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秦湛在看书，但她总觉得他在看她，看过去，他又在认真看书。
等腿都酸了，秦湛总算是放过了她：“现在知道了？”
“恩？”她不解。
“外面的男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帝王从容的将书合上丢至一旁，不紧不慢的道：“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以后也会发生。”
“……”她骂了他的爱臣，他不说她，反而定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所以呢？”她接着问道。
秦湛看也不看她：“所以，朕守夜宫女是不够的，从此以后，你就是朕的贴身宫女，早起晚居，皆有你来负责。”
“啊？可是……奴婢不是守夜宫女吗？这，进阶也太快了吧。”秦容挠头。
秦湛睇了她一眼：“你不是嫌朕不跟你循序渐进？现在，朕就给你这个机会。”
“……”秦容摇头，果断拒绝：“奴婢喜欢守夜宫女这个工作。”
秦湛闻言冷笑：“是因为你白天可以见你的那三个太监？”
这咋句句不离太监，咋就这么过不去那坎儿呢。
秦湛起身，见秦容一脸纠结，他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抬腿就走。
她立刻跟在后头：“皇上您还要去哪？”
帝王翩然越过她：“去见顾清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