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容一怔,眼中盛着茫然。
这家伙做什么情绪转变的这么快,她都有些跟不上思维!就好像方才跟她说话的人是旁人。
而他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目光带着渗透人的寒意,灼灼的盯着自己的眼,像是要将她给挖出来。
秦容心里一激灵,难道秦湛只是在跟自己演戏?他知道自己方才说的都是假的,却也故意的顺着她往下说,还很配合她的气氛。
只是,为什么?
她黛眉轻蹙,虽说被人识破,装却也是要继续装的,继而一副憨傻的看他:“奴婢的眼睛,怎么了?”
“很像。”
低弱的声音从男人的薄唇溢出。
什么?可她没听清。
“你叫什么名字?”秦湛忽然又问她。
她有些二丈摸不到头,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我叫……翠花。
”“改了。”他的声音甚是冷厉:“从此以后,你叫容容。”
神色稍僵,秦容的指尖颤动:“容容是……长公主的闺蜜,奴婢贱躯,又如何能叫?”
提及长公主,秦湛眸色愈发深邃,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声线比适才还要冷漠:“朕让你叫,你就是。”
“……奴婢知道了。”迫人的气息压过来,她忙应。
秦湛却又漠然许久,忽然一声低唤:“容容。”
“啊?”秦容抬头,对上秦湛那复杂的眼,心中一惊。
此容容非彼容容,秦容,你可莫要被人瞧出破绽!
所幸秦湛似乎是没有发觉到她对这名字反应的太过敏捷,并不像是一个刚改名字的人,他的目光,一直很复杂的望着她:
“今天晚上,你就在这儿留宿。”
她心扑通一声。“皇上,不是说好?”
“你守夜。”秦湛又幽幽的补了一句。
“是……”她略略低下头。只见秦湛从眼前走过,信步离去:
“以后,你是太和殿的守夜宫女,知道了?”
“啊、”她短促的应一声,前面的人略觉不对,回首望来。她低下头:“奴婢知道了。”
秦湛收拢目光,向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顿下来:“至于你方才说的,要将朕变成甜瓜。”
她抬头。男子站在门口,似乎是勾了下唇,又似乎未勾:“朕等着。”
她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当她穿着一身让人浮想连篇的暖色薄衫出现在孙盛德面前的时候,孙盛德看她的目光甚是古怪,然还是没有说什么,连夜给她赶制了一枚腰牌,并给她换了一身宫女的衣裳:
“圣上旨意,你只需要晚上的时候守夜即可,莫要迟到,莫要打瞌睡,白日的时候宫中无你的事,你只需要在你的房间里睡觉即可。”
她点头应是。
孙盛德又上下仔仔细细的瞧了她好几眼,上前一步,语气略带凌厉:“圣上饶恕你,是你的福气,把你偷偷摸摸的毛病收一收,也莫要轻狂张扬,不然,有的人吃了你,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乖巧点头,甜甜的朝孙盛德一笑:“有公公指点,容容在宫中自会小心谨慎,断不会给公公招惹任何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