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
他无声启唇，秦容内心复杂，硬邦邦杵着，全无被宠爱的喜色。
秦湛只是故意让她引起别人的怨念，还是他真的有心帮助自己。
淳于涵见状一震，霎时变了脸色，双膝跪地，黛眉紧促，慌乱的样子我见犹怜，可惜帝王连个余光都未赏给她。
她心中不甚怨念，咬着唇道：“臣妾认为，无规矩不成方圆，以下犯上，本就该打，但皇上认为臣妾错，或许臣妾错就错在了，臣妾打了皇上宠爱的侍女。”她稍稍抬头，对上秦容的脸，眼中隐隐显现出怨怼的寒芒：“臣妾自知有罪，请皇上处置。”
秦湛没说话。
淳于涵这般降低姿态，倒是让看在旁边的白佳颜更为不服气。
她是真的搞不明白，分明是这个婢女犯错在先，为什么到最后她们反而要认错，反而要受处罚？
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也越觉得帮自己说话的淳于涵委屈。
顾清绝向上抬了目光，见秦湛的手正触碰在秦容的腰肢上，他眸光微黯，双拳攥紧。
“皇上，臣女有一事不明，还请皇上指点。”白佳颜突然又开口，目光不忿，投递在秦容身上，丝毫没有半点掩饰：“娘娘并未做错什么事情，她只是帮了臣女说话了而已，况且臣女被这位是女以下犯上，恕臣女愚钝，实在是捉摸不出为什么这个宫女反而未被责骂。”
淳于涵身子隐约起了颤抖，震惊的看向白佳颜。
她、她是傻子吗？！这种话都问得出口？
秦湛稍稍搂紧了秦容的腰，对上秦容懊恼的神色，微微勾唇：“你说说看？朕为什么不惩罚你？”
秦容说不出口。
她紧皱着眉头，想挣脱开他的手，小声的嘟囔：“够了。”
秦湛眸色微闪，明显掺杂着些许戏谑：“什么？”
他的声音整座大殿都清晰可闻。
顾清绝见那距离**的两个人愈发亲昵，胸口就腾盛起了一股无名火。
“不要这样。”秦容低语，隐隐的威胁在里面：“你不要这样戏弄我。”
“你觉得朕这是戏弄？”秦湛毫不避讳的说出口，睥睨地上的白佳颜：“朕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戏弄于你。”
说话间，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秦容这才发现，他那墨色的瞳孔中，早早地就暗藏了一股愠色。
“你这家伙，在朕面前犯的错也不少了，可朕都未打过你。”
他声音温柔的，却像是夏日冰凉滑腻的蛇，一股脑的从人的后脊梁骨蹿入脚底，让淳于涵的脸颊渗出了冷汗。
秦湛的眼中蓦地滑过一丝狠戾：
“别人凭什么？”
秦容心狠狠的一颤，呼吸微滞，身子骨软了，几乎都要靠在秦湛的身上，只有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要提起警备，可转眼之间帝王的矛头已经锁定在了房间的其他的人。
“孙盛德。”
孙盛德推门进入，见殿中是一番这样的情景，他吓了一跳，垂下了头。
秦湛语气缓慢，仿佛讲得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白家小姐以下犯上圣前失仪，没朕旨意，用不得入宫。”
“淳于。”他稍作停顿：“未了解前因后果便妄下决断，罚日日抄写经书五十遍，一月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