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哆嗦了两下，看了眼躺在地上僵直的猪，小声道：“奴婢，是来寻娘娘的爱宠的。”
爱宠？大家闻言都看向了秦容。
丽妃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有了宠物？”
“娘娘忘了吗，这头小香猪，是您特意让公公给您选来的……”杏花越说声音越小。
因为气氛愈发凝重。
其他妃嫔听出其中关系，立刻朗声道：“所以这头猪在此处惊扰圣安，是因为丽妃娘娘？”
丽妃恍惚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会儿事儿，脸色顿时惨白，加之圣前失仪本就已经不合礼数，结果此时还是因她而起，她立即跪地对着秦湛，软软的解释道：
“皇上，妾身本是觉得宫中日子无聊，未曾想这畜生竟然惹下如此滔天大祸，妾身这就让人将畜生杀了，剥皮抽筋，给皇上赔罪。还请皇上开恩，莫要怪罪与妾身……”
帝王半阖着眸，并不理财丽妃，他幽深的目光直盯着秦容，几乎要给她盯出个窟窿。
良久，他才缓缓道：“剥皮抽筋？”
每一个字眼都仿佛在秦容颤抖的心尖上化作利刃凌迟。
她脑补了很多自己端上桌的画面，不禁闭上了眼——
“难道丽妃认为，自己因为一时兴起选的宠物，在宫中因你的失职未看管好，出了事情，拿它顶替，就能大事化小了？”
帝王突然冷了声，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震，旋即如同下饺子一般跪下，噤若寒蝉。
丽妃愈发害怕：“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帝王睇她一眼。
只一眼，便让丽妃如同身处数九寒冬，脸色灰白，痛呼：“皇上恕罪！”
秦容紧盯着秦湛紧绷的下颚，只见他甩袖离去，步子翩跹，落下的话如同晚膳要吃什么一般的轻松：“丽妃圣前失仪，将她送到朕看不见的地方去。至于那畜生，把它关起来，送回殿上。”
“皇上！！皇上！！”丽妃爬了几步，见帝王上了撵轿，甚至连个余光都未朝她望来。
她身子一软，栽在了地上，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好年华，竟然只是因为一头猪给断送了。
秦容如同死尸一般被人堤喽起来，倒着看那些神色各异的妃子们。
她们有喜有忧，望着那男人的目光，都是掺杂这一丝胆怯。
有妃嫔胆子小的扯着身边人的袖子：“皇上为何不处决那畜生，反而对丽妃下了那么重的手？”
秦容心中冷笑。
传闻不如亲见，秦湛果真并非善类。
想来他这是杀鸡儆猴，为此来压一压那帮花朵的威风，让她们将自己的小心思收一收。
至于她这头猪么……
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没有被处死，被人关进了笼子里，送入太和殿。
秦湛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绯红色长衫逶迤一地，手撑下额，又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清绝在她身边踱步一圈，忽然弯下身来，对上她的眼。
秦容心虚，索性在笼子里头摆摆尾巴，闭着眼睛装作睡觉。
她的举动愈发引起了清绝的兴趣。
一头这般聪明的猪，很少见。
而且从她的眼神中，他总感觉像是一个人的目光。
“大师若是喜欢，就拿回去吧。”秦湛道：“好好看看是妖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