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儿从勤王府出来的时候,看到李恒正抱着胳膊靠着墙壁,万丈霞光将李恒的脸染成了带着金色的红,他低垂着眼睛,嘴角勾着温柔的笑容,像极了等待心上人的十八岁少年郎。此时的他完全卸去了太子殿下的少年老成,丢掉了严肃刻板的面具,露出了最本真的赤子之心。
一见到柳芽儿,李恒笑道:“今日一天,可赚了不少银子吧!”
柳芽儿如同小财迷一般,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今日为安宁公主梳妆,皇贵妃这做婆婆的非常大方,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子,她估摸着绝对有五两。
“我看着安宁倒是结了一门好亲,皇贵妃出手可是很阔气的。”
李恒笑道:“这里还有一门更好的亲事呢,我母妃出手比皇贵妃还要大方上几分,你可愿意结这门亲?”
柳芽儿骄傲的将头一昂,说道:“本姑娘还要看你表现呢!若是表现不好,哼哼……”
“若是表现不好了怎样?”李恒做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来,板起面孔,故意说道:“本公子可是当今太子殿下,你若是不应,本太子可是要强抢了!”
说罢,他亦笑了。他自不会强迫柳芽儿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是若是有人阻挠他跟柳芽儿的婚事,他定然会争取,他此生所愿唯柳芽儿一人而已。
柳芽儿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说道:“今日得了一锭金子,我且请你喝酒。”
李恒却拉着柳芽儿的手,说道:“还是跟我来吧,姑娘家喝什么酒!”
“去哪儿”柳芽儿惊呼。
凉爽的风吹过发气,二人长长的头发在风中轻舞飞扬。李恒拉着柳芽儿一跃而起,一个纵跃间,京都宏伟高大的城门已经甩在身后数丈之远。
一路飞驰,没多久就行到京都城郊的一处别院之内,屋舍连绵,皆是雕梁画栋。
李恒笑道:“且跟我来。”
李恒带着柳芽儿来到别院的一处园子里,少说有十亩地方,都种着桂花,此时虽然才八月份,这里的桂花竟都开了花,花呈白色,十里飘香。
柳芽儿一见,又惊又喜,此时月亮已经高悬,只一弯淡淡的新眉一样,天空上没有星子,星子都在桂花树下,每隔几步,桂花树下都挂着一盏宫灯。
柳芽儿细看,竟是美盏都不同,有的是各种动物样式,有的是各种花朵样式,有的上头绘着人物,有的这些诗句。
“真是漂亮,才八月,这桂花怎就开了?”柳芽儿扭头,宫灯的光芒映照着柳芽儿的眼睛,她眼睛里竟如同有数万枚星子一般,熠熠生辉。
李恒长身玉立,笑道:“这些数乃是四季桂,每月都会开花。这花都是白色,难得的是花香浓郁。”
李恒说着,拿出一坛子桂花酒,伸手拉了柳芽儿,一跃到一株桂花树上,他跟柳芽儿二人同坐树上,拍开桂花酒,桂花的香味跟酒的香味混合,李恒忍不住尝了一口,酒不烈,甜丝丝的入口回味无穷。
李恒将酒递给柳芽儿,说道:“这是我亲自用这桂花酿的酒,你且尝尝。”
柳芽儿接过坛子,饮了一口,果然入口香甜,赞道:“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竟会酿酒。”
李恒靠着树枝,尝一口桂花酒,笑道:“此时此景,才是我心之所愿。”
一眼望去,绵延不决的桂花树,望不到边的宫灯河,仿佛置身天际,凉风吹过,说句出的惬意。李恒此时方觉心下轻松。
柳芽儿笑道:“可是为勤王娶了门好亲而心忧?”
李恒笑道:“勤王乃是我的兄弟,他娶了亲,我自该祝福。”
柳芽儿笑道:“勤王娶了安宁公主,得南越倾国之力相助,人人都道勤王殿下最终会夺得储君之位,是以人人皆奉承巴结,太子殿下这位真正储君反倒门前车马稀,岂能不忧心?”
李恒笑道:“我自不用自己的婚事换取前程,亦不屑如此。”
他顿了顿,说道:“只是近日朝廷里发生一件贪污案子,皇上竟将一个小小的侍郎抓起来了事,我深觉忧心,这北唐天下,都被这些人弄坏了!”
柳芽儿笑道:“你且宽心,这次抓不到坏人,日后他亦会露出马脚,到时候一举抓获才叫大快人心。”
能的一人如此宽慰他,亦是人生一件乐事。
李恒点了点头,饮了一口酒,从怀里摸出一个雕刻着桂花的木头簪子,顺手插到柳芽儿头上,笑道:“木头簪子是寒酸了些,可却是我亲手雕刻的,你且带着。”
说完,又将一支一模一样的递于柳芽儿,道:“这支你帮我带上。”
木头簪子上尚且带着余温,柳芽儿接过,细细的把玩一番,簪子古朴大方,重要的是心意难得,她帮李恒带上,虽是木头簪子,却也掩不住他贵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