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杨夫人都按照柳芽儿所说,将县太爷杨守拒之门外。
这一天,柳芽儿认真帮杨夫人化了一个妩媚娇羞妆,这个妆容突出腮红,营造一种娇羞感,除了脸颊部位,在耳垂处也扫了淡淡的腮红,像是少女羞红的耳朵。
柳芽儿交代,今天可邀县太爷赏月吟诗。
杨夫人照做。她跟县太爷杨守少年时期结为夫妻,二人曾经亦是夫唱妇随,常常于月下吟诗作对。只是近两年来县太爷杨守竟是觉得腻了,疏远了杨夫人。
晚上杨夫人邀县太爷杨守赏月吟诗,县太爷亦回忆起他们年轻时的美好岁月,仿佛他又回到了年轻时候,青春无限。
期间,元溪派人来请县太爷杨守去荷风苑一叙,被县太爷拒绝了,杨守第一次觉得元溪十分讨厌,扰人清闲。
这夜尽管只是单纯的赏月吟诗,却让县太爷杨守回味无穷。接连几日,日日都邀杨夫人赏花对诗、品酒下棋,十分风雅。县太爷杨守是进士出身,早年间也是个风流文士,只是近些年忙着仕途,将以往的文雅韵事束之高阁,现今再跟杨夫人这么风花雪月,竟如同回到了年轻时候一般。
县太爷杨守日日守着杨夫人,却将元溪抛在了脑后。
元溪如何肯甘心。她本就是要强之人,从前靠着跟县太爷的关系,在温泉镇上经营绫罗阁,倒也自在。如今入了杨府,本指望着县太爷对她千依百顺,以后休了杨夫人将她扶正了。可是现在县太爷一心扑在杨夫人身上,将她弃之不顾,元溪怎能不心生埋怨!
她天天派人去请县太爷,都被县太爷随意打发了。若是她自己去闹,县太爷也是更加厌恶她。元溪想到以往自在逍遥的日子,后悔不已。
这天,元溪寻了机会,声泪涕下的向县太爷杨守哭泣:“妾身抛了自己的生意来投奔老爷,哪知妾身一走,温泉镇的生意一落千丈。左右老爷现在有夫人陪着,不若放妾身回温泉镇一趟,好生将生意打理好,还能赚几个银钱贴补老爷。”
世上之人哪有不爱财的?县太爷杨守自然知道元溪敛财的能力,心动不已,加之最近日日陪伴杨夫人,实在没空照顾元溪,是以便同意元溪回温泉镇打理生意。
翌日,元溪一走,杨夫人便痛心疾首的对县太爷说道:“老爷糊涂,怎可让妹妹一人回温泉镇?从前妹妹是孤身一人,不得已才抛头露面,做些个小生意谋生。如今妹妹入府,那就是老爷的人,老爷怎可还让妹妹抛头露面,若是生出什么事端来,让老爷的脸面往哪里搁?”
杨夫人声情并茂,处处替杨守着想。
杨守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那元溪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这几日冷落了她,她便想着要回温泉镇,说是回去打理生意,又岂知不是因为寂寞了?若她耐不住寂寞,那就大大不妥了。
杨守说道:“以夫人之见,该如何是好?”
杨夫人说道:“老爷自是亲自暗中将妹妹送回去了。这样既保护了妹妹,又不让妹妹觉得有压力,岂不是很好?”
县太爷杨守细思量,果然觉得夫人冰雪聪明,这办法着实妙哉!自己暗中跟着,岂不是又能监视元溪,若是无事,倒也能证明她的清白。
当下,县太爷杨守便吩咐人套了一辆马车,悄悄的跟着元溪出了杨府。
果然一出杨府,就连一个彪形大汉将元溪迎了去。
杨守心里有些不痛快,果然是在外抛头露面的,接触的男子也多。只是不知这彪形大汉是否是元溪的属下。
县太爷杨守一路跟着元溪回到温泉镇绫罗阁,他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暗中观察。
元溪一回来,就有另外九个彪形大汉眉开眼笑的将她接入店里,看着竟是十分亲热。
不一会儿,店门外来了一个十五六岁姑娘,那姑娘站在门口,大声说道:“元溪,你为什么指使县城的商人不卖布料于我?”
元溪很快就出来了,得意的说道:“只要你将霓裳阁的牌匾换成绫罗阁,以后利润的八成给我,我便让人卖于你布料。”
那姑娘正是柳芽儿,此时柳芽儿大声说道:“你这样欺行霸市,不怕我去县衙告你?”
元溪冷笑着不说话,围在她身边的十个彪形大汉哈哈大笑道:“你去告啊!县太爷跟我们老板娘关系可不一般,你去告啊,看县太爷不一顿板子将你打出来。”
柳芽儿气急,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你仗着县太爷的势,竟然将温泉镇所有衣饰商人都赶尽杀绝!你还靠这十个打手欺压我们!你凭什么仗县太爷的势?又凭什么让这些打手听你的话?不过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