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没?”褚铖一手插兜,一手轻轻扣了几下眼前的房门。
房内褚荼闻声后,一把抓起床上的包包就开了门。
“好了,大哥我们走吧。”褚荼满脸带笑的挽住了自家大哥的手臂。
“嗯。”本来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清冷气息的褚铖在面对着身侧笑容甜美灿烂的女孩后,眼里变得柔和,脸上也露出了丝丝笑意。
两人说笑着,下了楼,走到玄关处换鞋出了门。
从轮船上下来后,她遵从家人的意思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休息。
转眼一个礼拜过去了,她理清了所有事情,包括她的重生,她上辈子死后发生的一些事。
所以,接下来,她决定每一步都要走的谨慎小心却又踏踏实实,尽量把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不幸全部都扼杀在摇篮里。
不给萌发机会,就不会有所谓风险。
半个小时后,深古街。
街道两侧的房屋都是仿古的造型,有些可能真的是因为存在的太久了,已经显露出了岁月的斑驳痕迹。
相比较那些外观看起来褪色陈旧的房屋,褚荼他们进的这间房子在其中则算是很夺目且新了。
一进店里,扑面而来的冷清感令褚荼不自然地打了个颤。
她皱眉,眼睛左右不停的瞧着。
一切都没有变,眼前的景致与记忆中前世一般无二。
褚荼刚松开眉,就听临近右耳边的拐角处传来一道爽朗地笑声。
那里她知道,这间店的休息室就在那个拐角的后面。
她记得休息室的门虽然是木质拖拉的,但隔音效果还是很好的。
既然笑声在这种环境下都可以顺利传出,那只有一种情况——休息室里的人出来了。
显然褚荼关注的重点不在于前面那道爽朗的笑声,她在意的是后面那道声线冷沉却熟悉地令她感觉头皮发麻的醇厚独特嗓音。
是他,那个前世她活着时被她百般不待见,甚至可以说她上辈子活着时的坏和恶意全都使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她死后,整整六年,他从未缺席。
每一年她的祭日他都会来,他会带着月饼和她最爱的荼靡花。
没错,前世她就死在了一个本该温暖异常的节日里——中秋节
多么可笑,她死了整整三天两夜,才被人发现。
大概因为温暖不高,即使是被车子撞得变了型,血液干涸,尸体也还是大致可以辨得出原有模样的。
可她的尸体被发现后放在停尸间里停了整整又是三天,本该来认领她尸体的丈夫却依旧未曾出现。
但是,他来了。
她如今依然记得,他来时风尘仆仆,面容憔悴,双眼充血得看着她的尸体。而后竟然毫无预兆轰得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着在她的尸体旁发出隐忍而嘶哑地吭咽声。
他哭的那么隐忍,那么伤心,就像当年她得知母亲被她气得犯了心脏病,因抢救无效,突然离世一样。
猝不及防加自责难当,她哭的无助又伤心。
她很爱很爱她的妈妈,所以她觉得那种失去至亲之人的痛是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