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巧坐下之后，单刀直入地接着刚才的节奏继续审问坐在她对面的士兵。
“你还记得练的拳法是什么吗？”
“当然了！”那士兵一脸惊讶，甚至还透露出一丝骄傲，“毕竟是昨天晚上才练过的。”
那士兵许是以为姜巧要他展示一下，撸起袖子就准备站起来练一遍，姜巧却冷漠地看他一眼。
“不用演示，坐下吧！反正我也不懂，就是问问而已。”
“你刚才说，你碰到了商副队？”
那士兵点头，姜巧继续问，“你碰到他的时候，他在打电话？”
“对。”
“还问了他有关拳法的事情？”
“是。商副队还很热心的指点了我。”
姜巧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点了下头，“知道他在打电话还故意去问他关于拳法的事情，看来你真的是很勤奋啊！”
那士兵的脸上立刻出现紧张的神色，“不，不是，我去的时候商副队好像还没有在打电话……”
“可是我刚才问你是不是碰到他的时候他在打电话，你说是。”
“我……太黑了，我看不清楚……”
姜巧丝毫不留情，“可是我刚才问了，商副队打电话是在路灯下面打的，你说你看不清楚？难道你们入伍的时候对视力没有要求？”
“……不，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姜巧的眼中再次出现锐利的光，就像是觅食的狼，一步一步逼近猎物。
“是你明知道他在打电话，为了给你的不在场证明寻找一个有权威性的目击者，你明知商副队在打电话，还要去跟他搭话。正常的情况下，难道不应该是对着他敬个礼就算完事了吗？为什么要去跟他搭话？”
“我……”那士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审讯室隔间内，所有人都站着看着审讯室内低着头的那个士兵，生怕会错过他的任何一句话和任何表情。
苏青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人，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已经握紧了成拳状。
“下面我换个问题。”姜巧的语气一转，不再有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你说你是去后山练拳了？”
那士兵点头，“对！”
“可是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十点过，有人牵着军犬在后山巡逻。”
那士兵低下头，姜巧坐在他面前，隔着桌子看不见他的表情。
“据他所说，他没有碰到任何人。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记错时间了？或者说，你在碰到商副队之后，又去其他地方转了一圈？”
“我想起来了！我去后山附近转了一圈才上去的。”
“哦！是这样啊！”姜巧故作沉思状，“可是你不是要练拳吗？还有时间去闲逛？”
突然，姜巧站了起来，慢慢走向那个士兵，“或者说，让我来帮你回忆一下，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她的手指曲了起来在桌上一扣，“昨天晚上十点之后，你确实去了后山练拳。从后山到办公楼之间，往返需要十分钟，你从后山绕到办公楼后方，翻墙上了三楼，从窗户进去。窃取巡逻时间表之后，再从窗户翻出去。虽然我们进去的时候，窗户是锁好的，可是这些只要一根线和一卷透明胶就可以办到。因为你是从窗户出入的，所以走廊的监控没有拍到你。从窗户翻下去之后，你就回了后山，练了一会儿拳之后，又回了宿舍。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在你去办公室的这段时间里，有人牵着军犬去了后山，而你回来的时候，他正好牵着军犬走了。后山就那么大，路就一条，你告诉我，他牵着军犬走了三遍都没有看到你，是为什么？”
姜巧直起身子背对着那人，“哦！你可能想说，不想被别人知道你在练拳，就躲起来了。既然如此，你在去的路上还故意跟商副队搭话干什么？如此说来，你是故意跟商副队搭话的喽？为了让他证实你的不在场证明。”
突然，审讯室隔间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姜巧！”
可是声音没有传过去。
姜巧意识到不对劲转身的时候，苏青已经挡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