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夜晚，天上云很重，覃毓看不见星星。
深秋的天很凉，冷风顺着覃毓的裤腿直往腰上钻，她咬着下唇一动不动地看着商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商陆见她冻得直哆嗦，就顺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车上拉。
她今天穿着一件薄风衣，袖口是系带式的，商陆轻轻拉住她手腕的时候，指尖触到她袖口那根绳子，有些冰。
她的手腕也和那根无意间扫过他指尖的绳子一样是冰凉的。
商陆没容她拒绝就把她拉上了车，迅速升起车窗，打开空调。
覃毓觉得奇怪，凳子是热的，车里的空气却是凉的。
她装作整理安全带不经意地往车后座瞄了一眼，就看见后座上一个盖着毯子露出一个角的……暖宝宝。
居然变贴心了，啧啧啧。
覃毓嘴角的冷硬不自觉地变得柔和。
“你怎么来了？”
“你出来的这么快？”
两个人同时开口，商陆还没发动车子，嘴角却勾起来了。
覃毓不说话。
商陆提醒一遍，“问你话呢！”
“待不下去，就出来了。”才不会告诉你是因为想躲你。
“那带你去吃饭。”
“不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某大排档停车区域，覃毓和商陆坐在一张圆桌上，苏青和姜巧坐在他们旁边。
“姜巧！你不厚道！”
覃毓喝了一杯白酒壮了胆之后就开始对着姜巧指责。
埋着头啃着羊肉串的姜巧很无辜，嘴里还咬着肉，眼睛抬起来看她，含糊不清地问：“啥？”
又是一杯白酒下肚，覃毓也拿起一个鸡腿啃，“你自己心里清楚！哼！”
没喝酒的三个人皆是无语，这覃毓喝了酒之后就变了一个人，太可怕了。
苏青和商陆要开车，不能喝酒，姜巧则是跟苏青保证过，再喝酒就是猪。
“我才不管苏队在不在，你今天必须和我一起把这瓶白酒喝完……嗝……不喝完你就是猪……嗝”
覃毓已经有些醉了，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她晃晃悠悠地指着姜巧的鼻子，想要轻轻点一下，伸出去的手却直接垂了下去。
姜巧：“……”
苏青：“……”
商陆：“……”
还是商陆把覃毓的手拿回来，防止她的脏手打翻了面前的食物惹得苏青不高兴。
“苏队，您别拦着我！”
覃毓一巴掌把商陆的手甩开，喊苏青的时候连“您”都用上了。
苏青：“……”我没拦你。
商陆不知道该怎么制住覃毓，他刚才就不该让她点白酒的，这饭桌才刚开始呢！她就醉倒了？
苏青抬手抿了一口橙汁，看着商陆的目光带着威胁的意思。
商陆看着覃毓张着嘴还想要说什么的样子，就伸手去捂她的嘴巴，结果被她抓住手指咬了一口。
“嘶——”
商陆倒吸一口冷气，十指连心啊，从手指上传来的剧痛让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排牙齿印还整整齐齐的。
“苏队您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让姜巧喝下去白酒，您别说什么你们之间有约定的话，把人灌醉您不是更开心吗？反正你们明天没事。”
什么叫把人灌醉他开心？为什么把他说的跟衣冠禽-兽一样？覃毓这思想很危险啊！
覃毓还在继续，又仰着头喝了一杯白酒。
“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姜巧都跟我说了，你们在一起之后，你老是对她动手动脚的，我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都追到手了，还不赶快上啊？”
苏青冷漠的眼神又回到姜巧身上，姜巧低下头去吃羊肉串，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苏青伸手拿起一个酒杯，倒了一杯白酒出来。
商陆以为他要喝酒，想要阻止他。
“七爷你别干这种傻事儿，你可不能带头酒驾啊！”
苏青扫了他一眼，用看智障的眼神。
商陆：“……”
“喝吧！不是干了对不起人家覃医生的事儿吗？”
苏青把酒杯移到姜巧面前，姜巧吃羊肉串的手一顿，看着面前的白色液体。
覃毓开始发酒疯，拍手鼓掌。
姜巧看着面前的酒杯，咽了口口水。
半个小时之后，苏青和商陆终于解决完桌上点的所有东西饱餐一顿，他们去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看着窝在苏青怀里一动不动的姜巧和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覃毓，心想这两个姑娘不是被骗了吧？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苏青没注意到老板娘的目光，只顾着把姜巧扶起来。
姜巧双手勾着他脖子，估计是醒了，对着他又是亲又是咬的。
商陆把覃毓一只手从自己脖子后面绕过去，一手扶住她的腰把她扛走了。
老板娘看着四个人的背影，还是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