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里的声音还在响,机场大厅里的人开始往外飞奔,果不其然,一辆辆挂着红色横幅插着五星红旗的大巴车停在了机场门口,旁边还站着穿着迷彩服别着红色国旗的军人。
机场门口开始有秩序地排起了队,人们开始往前挪动着上车。
苏青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姜巧站在车子旁边对着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的人们微笑,有时候还说上几句话。
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向陌生人表达着善意。
看到这一幕,苏青提了下帽檐笑了出来,其他车辆前在上车的人们也是一片和-谐。
苏青抬脚向着姜巧走过去,她正在扶着一个中年女子上车。
“谢谢你啊!小姑娘!”
姜巧笑着摇头,“没事儿,不客气。”
后面的人还在陆陆续续地上车,看见苏青走过来,姜巧就绽开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喊了他一句:“苏青!”
苏青已经走到她身边了,“看到我这么激动干什么?不是才分开几分钟吗?”
姜巧白了一眼苏青像是在说你又不正经,突然,车里响起一阵惊呼声,他们两个转身就跑上车去。
刚才被姜巧扶上车的中年女子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旁边的人都在扶她起来问她有没有事。
苏青和姜巧拨开人群走过去,一看见是穿着迷彩服的人,大家自发的向两边让开了。
苏青扶着那中年女子走回前面,询问着车里的人,“让这位阿姨坐前面可以吗?等下就医比较方便。”
大家都点头,坐在前面的人纷纷自发站了起来让座,后来上车的人也直接往车后面走。
?苏青扶着那中年女子在座位上坐下,蹲下来想要检查一下她的伤势。
她却一把按住苏青的手,摇了摇头。
苏青有些奇怪,“我看看您有没有伤到哪儿。”
她却还是摇头,按着苏青的手僵硬地蜷了起来。
姜巧见状就把苏青的手从那中年女子的手里轻轻掰了出来,把苏青拉了起来自己蹲下身去看着那人的眼睛,认真地问道:“您有没有摔到哪里或者哪里不舒服呢?”
她看着姜巧的眼睛,摇头表示否定。
姜巧抬起头看了苏青一眼,又继续看着情绪有些不稳定的中年女子。
她的眼里的有明显的情绪波动,而且她对于苏青有一种抗拒感,或者说,她有些害怕苏青。
姜巧想要跟她解释,“他没有恶意的,他只是担心您。”
那中年女子把头低下去,低到蹲在她面前的姜巧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她拍了拍姜巧的手好像在让姜巧放心。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她的声音颤抖着,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东西,“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了,我没事儿的。”
姜巧还是有些不放心,苏青伸手把她拉了起来带着她下了车。
直到下了车,苏青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不用担心了,就算是真有什么事,我们现在也没有医生在身边,还是得出了机场再说。而且,简单的急救我还是会做的。”
姜巧却摇头,转头看他,“我是在担心你啊!刚才那位阿姨好像有点怕你。”
苏青却不以为然,“你刚才看到机场淹了这么多水不是也有点恐惧吗?每个人都有恐惧的东西,只要目之所及与那恐惧的东西有那么一丝相似,就会感到恐惧,这是很正常的。不用担心了,大不了我等下跟六儿换一下就好了。”
姜巧担心的显然不是这件事,“你不难过吗?明明是来救她的,她却发自内心地害怕你。”
苏青摇头,说出来的话让她有些心疼,“我可是身经百战尝过遍体鳞伤滋味的人,这么点小事怎么可能会难过?”
是否遍体鳞伤,就不会在伤心难过?
不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