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闻言,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一段公案。
当初自己可是和那柳管家的女儿柳小羊大打了一架,差点将那个小姑毁了容,如今又落到了人家老爹的手里,可不是要狠狠的折辱自己吗?
女郎**了姜山半天,姜山始终都回以她冰山脸面,女郎不由有些无趣,但还是恋恋不舍的同姜山道别:“姜郎君,要记得来寻妾哦!”
说完,她扭着腰身就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前,她突然间回眸,美丽的脸蛋上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她恶狠狠的对着张兰道:“我姓牛,你赶紧去刷恭桶去!”
说完,她才施施然离开。
张兰委委屈屈的看了眼姜山:“小山,为什么管事的是个女的?”
如果是个男的,说不定就会对她温柔一些。
姜山顿了顿,却并没有开口,他只是有些阴冷的望着不远处一扭一扭消失的身影,眼中闪过波涛汹涌。
让兰儿去洗恭桶,他心内的杀意几乎毁天灭地,可是,他没有办法阻止。
当日,就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才让自己二人堪堪好过一些的日子瞬间化为泡影。
这种种种种,都让自己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世道,权力凌驾于一切之上,而他——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连忙低下了头,掩饰自己眼底一闪而过的诡异。
张兰并没有过分注意他,因为,她已经陷入了可怕的愁绪之中。
她不想刷马桶,太臭了!
呜呜呜......
她只想找个地方静静的哭一场。
可是,自己造的孽,跪着也要了结它。
于是,她慢慢的下了地。
身上并不是很疼,当日公子澜手下留情,她没有受多重的伤。
张兰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现在对公子澜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一根鱼刺卡在嗓子里,上不来也下不去,难受的紧。
穿上衣服,她一步一步走出房门,姜山静静的跟她的后面。
普一出门,一股恶臭便窜入了她的鼻翼。
张兰连忙捂住了嘴,往屋里跑。怪不得她方才起来时,就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原来,这院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恭桶。
坑爹!
“姜郎君,姜郎君!”
门外突然间传来一道声音:“管事吩咐你去当差,速速!”
丢下这句话,门外的声音便消失了,姜山望了望趴在床上几乎要吐出来的张兰,眼眶红了红,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从来没有像此刻,他这么的恨自己!
恨自己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想要保护的女郎,苦苦挣扎,不得求索。
好半天,张兰都缓不过来这口气,但是担心一会儿又有人来说,她只好往口鼻处蒙了一块方巾,复又走出了房门。
满院的恭桶,不远处有一口井,几个大铁盆中已经盛满了清水,显然是姜山已经帮她打好了水。
方才那人将姜山叫走,怕也是怕他帮自己吧。
张兰吸了吸鼻子,然后蹲下了身体,开始用刷子清洗恭桶!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泪珠划过脸颊落入了方巾罩蒙的嘴里,她舔了舔,咸涩的狠,可是她的眼中,却陡然间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