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言官,总是一言不合就要以死明志,博得身后无限荣光。
然而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是死了,让人说一声忠贞又有何用?
敖风厌恶的看了一眼柱子旁边已经撞的头破血流的言官,嘴角轻轻吐出两个字:“给孤拉下去,削官入殓!”
“大王!”
有大臣跪了下来替死去的谏臣求情:“求大王宽恕周大人,周大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两年前周大人的幼子在我‘知’都失踪,昨日有从钟百回府中逃出来的孩子说,周大人的幼子是被...是被——”
说到这里,大臣抬起头怯怯地望了一眼敖风,终于把心一横道:“是被那钟百回活活虐打致死的!周大人这幼子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是周夫人以四十高龄产下的,两年前周家寻遍了‘知’都,都没能找到这个孩子,不想却落的这样的下场,求大王看在周大人拳拳爱子之心的份上,就让他尊荣些走吧!”
大臣说完,眼中已经挂上了晶莹的泪珠。
他双眸殷殷地望着上首的敖风,面上满是渴望与哀求之意。
敖风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掀了掀眼皮望了一眼已经被抬起来将要出去的尸体。
周姓言官撞的十分用力,此刻他那干瘦苍老的脑袋像是开了瓢的西瓜般,红的白的黑的满满的都是。
“打着为国为社稷的旗号,谋私报复,周公明该死!”
敖风并没有因为大臣的话动容半分,方才还淡漠平静的面容也瞬间冷了下来。
他方才心里想的是,这些言官虽然素来便惹人厌的紧,但是心底或多或少爷对他们如此不畏生死的模样感到赞叹。
这大臣如此一说,他才觉得,这言官忒的无耻,明明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小儿子报仇,偏偏用国家大义来作为借口。
实在是让他恶心的紧!
至于周大人幼子惨死一事,他却并没有多少同情之心,世道如此,明明知道外面危险,一个小孩子瞎跑什么?
“周公明一家,逐出‘知’都!”
冷冷的摆了摆手,敖风站起身,语调清冷,神情冷漠:“至于钟百回的事情,孤心中已有决断,诸位卿家不必多言!”
“敢问大王要如何做?”
有不怕死的大臣出列,小心翼翼地问敖风,毕竟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王既然心中有了想法,却不告诉众人,接下来又该如何呢?
敖风定定地看了一眼那个大胆的大臣,终究未发一言。
沉默,在大殿内发酵。
周公明的尸体,已经被抬出了大殿,有殿内侍候的侍人们正急急忙忙的擦拭着铜柱上的血迹。
殿内的大臣们心内不由得就升起一股冷意来。
虽然大王说那周公明有私心的话是不错的,可是大王如此对待一个老臣,将一个幼童的惨死看的那般淡漠,大臣中的一些人不由自主地就有些心寒。
大王...也太过无情了些。
“刘大夫、赵大人、柳大人你們几个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半晌,敖风轻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