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小二哥举着一个托盘七拐八绕的来到了张兰她们这桌,似乎是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惊了一下,他脸上的笑容凝滞了片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娘子、郎君,饭食来了!”
说着,他将托盘放在了桌上,开始摆起菜盘来。
“这道红油酥,可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菜品,两位一定要好好品尝......”
接着,他又将每道菜都介绍了一遍,然后才抬起头来,状似惊讶地对着那红衣女郎道:“贺小娘子何时莅临本店,真是蓬荜生辉呀。”
他口中的贺小娘子闻言,鼻孔朝天,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有些不甘的看了一眼张郎君,接着她领着三个大汉离开了这里。
小二哥见状,憨厚的面容扭曲了片刻,复又恢复如常。
“小娘子受惊了,小的替我家掌柜向您赔礼了!”
他压低声音对着张兰开口,张兰闻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无妨,总算是有惊无险!”
说到这里,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对面依旧淡漠华贵的张郎君,那神情分明在说:“蓝颜祸水!”
张郎君自是不知她眼中深意,就是知道了他也毫不在意。
其实方才那贺小娘子说的不错,这张小娘子长的实在是不敢恭维,是一丑妇无疑。
若非——
他垂下眼帘,英俊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若非她救了自己一命,又为自己请了巫祝,自己又怎会与她为伍?
如果张兰听到他这番心里话,必定会当场跳起来抽他两巴掌。
不过,这真是个看脸的世道无疑!
二人用了午食,便相携回房了,张兰深知自己身单力薄、而张郎君又失了记忆,还重伤在身,说不准一出这客栈,就会被贼人所害,所以她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强大起来。
因此,她径直就进了张郎君的房中,掏出那半卷残帛,一边让他教自己认字,一边让他讲解其中的深意。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她二人用完回屋后,大堂内还有后续。
那贺小娘子竟然也住了下来。
说来,这贺小娘子也是这彰县有名的贵女,她的父亲,正是这彰县县令,俗称一把手,是以这小娘子嚣张跋扈、十分娇蛮。
她深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为了拿下那清贵郎君,她不惜屈尊住在这连她家柴房都不如的地方。
接下来的三日,张兰和张郎君的生活十分的简单,每日除了下去用饭食外,她二人几乎都将时间花在了那卷残帛上。
残帛上的字并不很多,不过两日光景,张兰借着现代十几年学习的光,已经将上面的数百字都认清了,现在他二人已经开始研究下半卷了,依旧是张郎君一边授字、一边详解。
张兰很感激他,所以已经同意他之后一同习这帛书上的功法。
张郎君得了她的首肯后,十分的感激,虽然,她不知道的是,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被他看过一遍的书,他都能背了下来。
何况这几日日日拿着这不过短短千字的帛书,他早已背的滚瓜烂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