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久和慕胤暄脸色均是一变,霭上了一层生硬的石灰色。
小久?
爷爷竟然将陆慕儿认作成自己?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慕儿唇角微勾,提着婚纱裙蹲**。
慕商岩像是特别信任她似的,一抓住了陆慕儿的手,瘦骨嶙峋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爷爷,你别怕,我在呢。”
“他们两个都是谁?”慕商岩一脸警惕地盯着慕小久和慕胤暄。
陆慕儿目光落在慕小久身上:“她是陆慕儿。”
说着,她又看向一旁的慕胤暄:“他是二哥慕胤暄。”
“陆慕儿……”慕商岩喃喃重复道。
忽然,他向慕小久扫去一记狠厉的目光。
就连语气都变得生冷严肃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今天是小久结婚的日子,你该不会是又想搞破坏吧?”
“陆慕儿,我劝你收敛一些,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慕小久的眉头皱了又皱,她凝着神色再次蹲**。
“爷爷,你看清楚,我才是小久啊!”
慕商岩神色间牵织起了一丝怒意。
“不要脸,我虽然已经老了,但没有老眼昏花,不至于连我的小久都认不出来!”
闻言,慕小久眼眶里微微一酸,泛起了泪意。
“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现在不就是没能认出我嘛……”她语气焦灼,声音沙哑。
紧接着,慕商岩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陆慕儿。
“小久,送我回去,这里太聒噪了。”
陆慕儿跟着点点头,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紧接着,她缓缓站起身来,慕胤暄一把捉住了陆慕儿的手腕,沉声质问道:“说,你对爷爷做了什么?”
陆慕儿漫不经心地挑起了眉眼,从容不迫道:“我什么都没对爷爷做呀,我去纽约接他来参加我婚礼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我认成慕小久了。”
“反正我婚礼都需要他来参加,就这么将错就错把他带了回来,要不是这样他怎么可能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呢?”
闻言,慕小久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意,跟着站起来:“纽约?”
“爷爷不是在南边的小岛么?”
陆慕儿哈哈笑了一声,一脸嘲讽鄙夷地看向慕小久。
“我还以为你这么聪明一定早就发现了端倪,没想到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清楚点!”慕胤暄冷冷开口,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收紧。
陆慕儿不适地皱了皱眉。
一旁的顾莫依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跨上前,强势拉开慕胤暄。
啪啪!
两道十分清脆响亮的耳光落在了陆慕儿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蛋上!
“对待这种贱人还费什么话?能动手就不要哔哔!”
陆慕儿无缘无故生生挨了顾莫依两巴掌,捂着疼得火辣辣的脸蛋,一脸惊诧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你是谁?”
顾莫依理直气壮地挺直背脊,凶狠地瞪着陆慕儿,霸气十足道:“我是你二嫂!”
“你既然这么喜欢冒充别人不喜欢做自己,那二嫂就送你去重新投胎好了!”
说着,顾莫依抬手又要动手,坐在轮椅上的慕商岩却急了眼。
“你敢动小久一根手指头试试!”
他手足无措地抓起放在轮椅上的拐杖,直接就往顾莫依身上招呼。
他吃力挥棒而去,眼看着就要打在了顾莫依身上时,慕胤暄一个闪身过来替她挨了一棍。
慕商岩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情绪激动地拿着拐杖乱打乱舞,场面一度失去了控制。
慕小久只能去拦着慕商岩的动作。
可能是慕商岩太过于激动,没舞两下后,忽然他顿住了动作。
握着拐杖的手猛地收紧,布着老年斑的皮肤下的骨关节隐隐泛白。
紧接着,他突然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像是呼吸不到空气似的。
“爷爷!”慕小久惊呼一声,连忙用手拍抚着慕商岩的胸膛,帮他顺着气儿。
她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满脸紧张:“快叫救护车!”
慕胤暄和顾莫依微微一愣,转头看向慕商岩,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陆慕儿看到慕商岩呼吸困难,眼球突之欲出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她连连往后退了两步,魂不守舍道:“爷爷,今天我结婚,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不然就不吉利了……”
眼下情况过于紧急和混乱,没有谁注意到陆慕儿说了什么,都一门心思扑在了慕商岩身上。
就在这时,不见踪影好久的景琤带着一个提着医药箱的男人快速走了过来。
待他们走近后,慕小久才发现,景琤带来的这个男人就是之前给她心理治疗的秋浦泽。
“好了,你们先让开一下,别围在一块。”秋浦泽来到慕商岩身边,要求让所有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慕小久连忙起身,退到一边去。
现在这里只有他是医生,先不管他是治疗哪方面的病症,也只能将希望放在他身上。
只见秋浦泽掏出了一双医用手套,撑起慕商岩的眼皮看了一眼,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其它部位呈现的反应。
接着,秋浦泽快速麻利地打开了他的医药箱,从里边取出了一个装着药剂的注射器,动作熟稔地注射进了慕商岩的血管里。
在他药剂注射进去后,慕商岩原本剧烈起伏的胸膛变得平缓,鼓起的眼球也缓缓瞌上,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了下来。
将药剂注射完毕后,秋浦泽取出针头盖上盖子,将废弃的注射器重新放进自己的医药箱里,啪嗒盖上。
秋浦泽站起身,扯下手上的医用手套,冷静地对景琤说道:“情况不太乐观,马上送医院。”
陆慕儿见状,立即扑过来抓住秋浦泽。
“你刚刚给我爷爷注射了什么东西?还有,请交出你的执业医师证。”
秋浦泽转眼睨向陆慕儿,目光缓缓落在了陆慕儿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上,眉眼间露出了一抹嫌弃之色。
他拨开陆慕儿的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小瓶消毒水对着陆慕儿抓过的地方喷了一下。
然后面不改色地道:“我拒绝将慕老先生的情况以及用药透露给无关紧要的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