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朝着那个小女孩儿望了一眼,呀,好可爱啊!
白白嫩嫩,一双眼睛还圆溜溜亮晶晶的,简直活像是一个洋娃娃。
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被人像个皮球似的踢来踢去呢?
向岩收回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依依小姐,你的私事,我并不清楚,所以恐怕没有办法帮你证明呢!”
“你说什么?”聂依依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惊愕过后简直就是恼羞成怒,“你可是夜爵哥哥的贴身助理哎,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我确实是凌少的助理,但却不是依依小姐你的,不清楚你的私事,这有什么问题吗?”向岩的目光带着几分疏离不悦。
这个聂依依,未免也太颐指气使了吧?
是她自己没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他只是如实地陈述事实而已,居然也能迁怒到他的头上来?
向岩又瞥了一眼那个小女孩,嗓音冷幽地道:“更何况,我觉得那个小姑娘长得——确实跟依依小姐你有几分相似之处。”
慕繁星唇红齿白的,尤其眼睛透着灵动,一看就不是那种糙养长大的孩子。
而那个男人呢?
单眼皮,塌鼻梁,一双眼睛如同死鱼般无神,而且皮肤还又黑又粗糙。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生出这种粉雕玉琢奶娃娃的基因来呀!
反倒是聂依依,从小娇生惯养着长大的,虽然算不上绝色美女,但比起聂云曦来,她却是更像聂黛梦的那一个。
凌夜爵遗传了聂黛梦,慕繁星又遗传了凌夜爵。
乍一眼望去,还真是有几分说不出的相似之处。
大家越发觉得向岩的话有道理,转而开始指责聂依依:
“我就说吧,这个孩子长得又白嫩又水灵的,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乡下糙汉的女儿?达尔文的进化论,也不是这么演变的吧?”
“没想到聂依依为了名声,居然要狠心抛弃掉自己的亲生骨肉,既然这样,还不如当初别生下来呢!生了又不负责任,哎……真是可怜了那个小姑娘啊!”
“像聂依依这种豪门千金,肯定是重视名声超过一切的,否则的话,还怎么找个跟她门当户对的金龟婿,整个家族都会蒙羞的吧?”
“诶,你们说,那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啊?”
“不知道,不过反正不会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男人,不然聂依依早就以此为要挟,强迫对方跟自己结婚了!”
“那有没有可能……真是这个乡下糙汉啊?我觉得聂依依把孩子卖掉的几率不大,送给亲生爸爸倒是比较有可能。”
“噗,你刚才还说,达尔文的进化论也不是这么演变的呢!”
“那这不是,还有聂依依的基因来改良吗?”
“啧啧啧……看这小姑娘的年纪,也不过三、四岁吧?真是难以想象啊,三、四年前的聂依依,居然会跟这种又丑又邋遢的男人……想想我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没准聂依依好的就是这一口呢!”
…………
聂依依虽然有些骄纵跋扈,但聂老爷子以及聂二夫妇平时对她的管教还是很严厉的。
长到这么大,男朋友都还没交过!
更别说要被这一帮连认都不认识的围观群众,污蔑她跟一个恶心扒拉的人贩子之间有什么了。
她粗暴地甩开慕繁星的手,挥开人群,朝着向岩过来的方向走去。
向岩在这里,那凌夜爵一定也在附近。
他一个助理说的话没份量,凌夜爵可是她姑姑的亲儿子啊!
现在又稳坐A市商界的第一把交椅,只要他肯开口帮自己,就一定能彻底堵上这帮闲人的嘴了!
“滚开……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
聂依依一边恼怒地挥退拦住她去路的人群,一边加快脚步往外走。
在马路边上,终于见到了凌夜爵被堵得动弹不得的车子。
她伸手拼命地拍车窗:“夜爵哥哥,你快来……快来帮帮我,他们这些人都污蔑我,就连向岩也欺负我,呜呜呜……夜爵哥哥,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虽然聂依依还是惧怕着凌夜爵,但在眼前这种局势下,他却是自己唯一可以信赖以及依靠的人了。
凌夜爵按下车窗,蹙眉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向岩。
向岩颔首解释道:“那边有个小女孩儿,自称是依依小姐的女儿,可依依小姐不承认,还非得要我帮她作证,我……”
虽说向岩看着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可一旦涉及到原则问题,根本是九头牛都拉不回。
他平常跟聂家的接触就极少,见的也大多都是聂老爷子以及云曦小姐。
至于这位依依小姐,顶多可以说是打过几次照面。
他能随便地做这种证明,万一孩子真是聂依依的,万一她真的为了掩盖过去而把她送人或者是卖掉呢?
恐怕向岩这一辈子都会于心不安的。
穿皮夹克的男人仍旧牢牢地抱着慕繁星,听见这边的动静,也探头探脑地凑了过来,将怀里的孩子彻底带入凌夜爵的视线。
很是白净又精致的一张小脸,年纪不大,却已经有了美人胚子的雏形。
尤其那双眼睛——
一眨又一眨的,似乎也带着好奇,朝他看了过来。
凌夜爵与她对视的瞬间,呼吸下意识地顿住。
是他的错觉吗?
总觉得这孩子,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甚至是去亲近她。
可他明明不喜欢小孩子的!
不对……
脑海深处突然有个声音告诉他:你曾经很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遗憾的是没能留住他。
那是他跟谁的孩子?
为什么没能留下来?
记忆已经遥远得如同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凌夜爵越是用力去想,脑袋就越是疼得厉害,简直像是要爆炸。
最后,他不得已中断思绪,稳了稳气息问向岩:“就是这个孩子吗?”
“是的,凌少,就是她。”
慕繁星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也在观察凌夜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