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象力不是很丰富,连我对书房保险柜的秘密感兴趣都能猜得到吗?这一次,怎么反而变蠢了?”
“你留在G城,是为了调查聂夫人!你想找的……难道也是‘毒液’组织?”
叶初初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对啊!
她怎么忘记了……
四年前,凌夜爵身中一种奇怪的剧毒,只有她的吻才可以缓解毒发时的痛苦。
而据聂云曦所说,她的科研团队还发现过另外三起跟凌夜爵症状一样的案例,是被“毒液”组织给下的毒。
既然崇九可以查到“毒液”组织跟灿光集团之间的联系,以凌夜爵的能力跟手腕,当然也能。
更何况,他还是聂黛梦的亲生儿子。
有那么一层身份做掩护,他想要留在她的身边查一些东西,再轻而易举不过了。
凌夜爵挑挑眉,总算流露出了一丝欣慰的表情:“还知道‘毒液’组织,看来你也不算太蠢!”
叶初初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当年,“毒液”组织不仅杀死她的父母,更在一夜之间,毒害了整个瓦隆寨上下五十余万人。
这种仇恨她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或许是被血脉驱使的关系,每次回想起来,心中也会有无限忿忿不平的感觉……
她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身中那种奇怪的剧毒,可以说是凌夜爵身上最大的秘密。
即便他的身体现在看上去无恙,但以他的性子,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试图害自己的人。
这一点,叶初初敢肯定。
只是,把这样的私密告诉给她……
他就不怕她会随时泄露出去吗?
凌夜爵幽幽地瞥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不是你自己猜出来的吗?”
呵呵。
要不是他的暗示跟默认,她也不敢大着胆子往这个方向猜。
好在叶初初足够了解凌夜爵,也已经习惯他这样的口是心非了。
顿了顿,又问:“那你让我知道这些的目的,难道是……想跟我合作?”
凌夜爵:“……”
这个女人的听力是不是不太好?
他明明说过自己没有告诉她了!
然而破天荒的,他竟然也并不觉得生气,只是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谁要跟你合作了?我只是提前支会你一声,省得到时候,你会妨碍到我而已!”
“哦。”
叶初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向他保证,“放心好了,我们各自查各自的,我是绝对不会影响到你的!”
她这么说了,凌夜爵的心里反而有些不是滋味,连带嗓音也透着冷意:“你连聂云曦的航班信息都不知道,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你知道?”
叶初初说完,才惊觉自己问的好像是一句废话。
凌夜爵可是聂云曦的未婚夫啊……
她的航班信息,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情呢?
她礼貌地朝他开口道:“那就麻烦凌少告诉我吧!”
关寒州在G城虽然有自己的势力,可数字信息这一块,却是他们弱项当中的弱项。
因为长期生活在瓦隆寨的人,都极少会与外界接触,追踪格斗之类的技能或许还不在话下,但要让他们通过技术手段去调查一个人的行踪,这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见叶初初有求于自己,凌夜爵的脸色总算稍稍缓和了一些:“不是说各查各的吗?你还来问我干什么?”
“可凌少特地告诉我,你知道云曦小姐的航班信息,不就是在等着我开口问你吗?”叶初初反问道。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记性虽然很差,可她居然能够准确无误地猜中他的心思,而且还不止一次。
他努力压下自心底浮现的某种怪异感觉,声音咬牙切齿:“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叶初初,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我连这种事情都可以拿来跟你分享了?”
若是换个人听到这句话,肯定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可叶初初仍旧坦荡荡的,闻言也并没有怎么样:“那是我越界了,抱歉,凌少。”
反正聂云曦的航班信息,多花点时间跟心思她总能查得到的,希望可以赶在她飞来G城之前吧!
叶初初这么想着,转身就要下楼梯。
却全然不记得,自己刚才被凌夜爵吓一跳的时候,脚踝已经扭伤了。
这会儿她踩下楼梯,关节完全使不上劲儿,毫无预兆,整个人就失重地栽了下去。
好在反应还算及时,她迅速地抓住了楼梯扶手。
站稳之后,那只脚却怎么都动弹不得,很明显是脱臼了。
她用手支撑住身体慢慢地坐在台阶上,揉捏了几下,根本就不起作用。
再试着站起来,也完全不行。
那只脚就跟脱离了身体似的,半点都立不住,偏偏叶初初正骨的本事还没学到家,怕强掰反而会加重伤势,只能坐在那里干着急。
脚下忽而腾空——
在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抱起,一股清冽却又让人窒息的男性气息充斥鼻尖。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凌夜爵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女人得是有多愚蠢,才能连自己的脚受了伤都察觉不出来,还要强迫自己走下楼梯?
凭她这种智商,哪怕挖出了“毒液”组织,估计也只有送人头的份!
等等……
“毒液”组织分明就是他的猎物,他才不会允许这个蠢女人插手呢!
凌夜爵抱着怀里的女人,大步流星走下台阶,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又厚重的声响。
叶初初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涨红着脸不断挣扎:“凌夜爵……你、你放开我!赶紧放开……听见没有?”
“闭嘴,吵死了!”凌夜爵的语气不耐,脚步却不停,威胁她道,“再敢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下去?”
“要扔就快点扔,总之别碰我!”叶初初半点没被吓唬到,反而还催着他赶紧动手。
凌夜爵真是要挫败死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