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聊起了刚才的面试。
“我算是见识到了,灿光集团究竟有多吓人,刚才我交设计稿的时候,手就一直抖个不停,到现在两条腿都还软着呢!”
“你好歹过了一轮面试,我的作品,可是被那五个考核官批得一文不值,说我压根就不懂设计,只会把别人的想法跟点子胡乱拼凑起来,我学珠宝设计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得到这么低的评价呢,真是太打击人了!”
“哎,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咱们来之前,不就已经做好这个心里准备要被虐了吗?就算进不了灿光,也可以去其他珠宝公司试试看,摩尔的春招会好像也快开始了,听说选人的要求没有灿光那么高!”
“我肯定要考虑其他珠宝公司了,不过你好歹进了一面,努力一把,说不定还有希望呢?”
“得了吧!灿光的面试一共有七轮呢,过个一轮又算什么?更何况,这次有那枚极光粉色钻戒在,我们这些普通人是不可能会有机会的。”
“你说的也对,哎,谁让人家生来命好,不仅有设计才华,姑姑还是灿光集团的聂夫人,羡慕不来的!”
…………
姑姑还是灿光集团的聂夫人?
那两个女孩子走了以后,叶初初从格子间里走出来,拧眉细想着她们的话。
据她所知,聂家一共有三位小姐,按照辈分是该管聂黛梦叫“姑姑”的。
老大家的女儿聂云曦,想来应该不怎么可能。
她在科研领域的成就已经非常人所能及,根本没必要来蹚珠宝设计圈子的这趟浑水。
至于老三家的女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四年前好像还在国外读小学。
如今满打满算,也不过是初高中的样子。
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也就只有一种了——
是聂依依,拿走了她设计的那枚戒指。
其实想想也并不难以理解。
凌夜爵失忆了,聂云曦又成了他的未婚妻,关于过去的种种,她当然不可能再留下任何痕迹。
聂依依觉得这枚戒指好看,于是便向聂云曦讨要了来,然后占为己有。
又接着这次灿光集团招聘会的机会,将设计图给画了出来,并且以自己的名义参加面试。
反正叶初初在她的认知当中也已经是个“死人”了,抄袭死人的东西,那能算是抄袭吗?
只可惜啊……
要让她失望了。
叶初初不仅回来了,还会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
灿光集团的面试厅里,聂依依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扫过一眼前排正拿着笔不断在纸上写写画画的面试官们,弯唇笑了笑:“以上就是我设计这枚戒指的所有想法与理念了,各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因为极光粉色钻戒的设计稿在第一轮面试中,拿到了考核官的五票通过,这样的设计师会被优先安排第二轮面试。
现在坐在她面前的这些,已经是灿光集团董事会的高管了,其中也包括聂黛梦,交叠着双腿坐在正中央。
聂依依紧张之余,心里还是有一丢丢窃喜的。
没想到叶初初设计的戒指那么被人看好,能在灿光集团的面试中拿到五票通过,据说不会超过十个人。
就是可惜啊,那条银杏叶项链已经被她署名发表了,否则的话,说不定还能拿来应付接下去的面试呢!
“聂依依小姐,我有一个疑问。”
面试官席里突然有人开了口。
聂依依抬头,才发现朝她提问的居然是施里尔先生——一个在灿光集团可以称得上是“开国功臣”般的人物。
因为灿光集团最早是在欧洲建立的,而施里尔先生,就是创始人肖显城的第一个投资者与合作伙伴。
后来灿光搬回了G城,施里尔先生便也跟着肖显城来到这里,在公司里一直非常的受人尊敬。
聂依依想到这一点,不由地稍稍坐直了身体:“施里尔先生,您请说。”
施里尔扶了扶眼镜,一脸的严肃:“据我所知,这枚极光粉色钻戒的设计稿,跟贵国一位叫做叶初初的设计师风格很像,而且我听说,她也曾经在摩尔号游轮上展示过一枚类似的戒指,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聂依依一愣,她还真是没想到,这个施里尔对叶初初那么了解,居然连她在摩尔号游轮上展示过戒指的事情都知道!
因为灿光集团跟摩尔珠宝公司一直都是剑拔弩张的竞争者关系。
为了彰显自己全球排名第一的地位,一般被摩尔珠宝公司给涮下去的设计者,灿光也绝对不会再要。
所以聂依依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毕竟登过摩尔号游轮的那些设计师,也不可能会出现在灿光。
再加上那么多年都过去了,谁还会记得叶初初当时展示的那枚戒指究竟长什么样呢?
她绞着手指,脸上有些慌张,却在努力地保持镇定:“这……应该只是巧合问题吧!大家都是珠宝设计师嘛,难免会有想法接近的时候,再说只是类似,又不是完全一样,这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吧?”
施里尔听完她的回答,眉头不由地蹙得更深了。
这枚戒指之所以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就是因为它的设计跟创意都太过别具一格了。
这样的特殊,第一次出现会让人惊喜,可等到第二次,就让人不得不怀疑它的来源与出处了。
施里尔微微沉着眸色,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是吗?可我还听说,那位叶初初小姐第一件正式公开的作品——银杏叶项链,就是跟聂小姐你的家族企业合作,共同开发完成的,如此密切的关系,难道你就没有亲眼见过她的那枚戒指,并且借鉴到自己的设计作品当中?”
“施里尔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饶是聂依依再迟钝,也该听出来,他是在质疑自己有没有抄袭叶初初的设计了。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可聂依依才不会承认。
反正叶初初都已经是个死人了,死无对证的事情,谁敢随随便便赖到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