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她吃得太补流鼻血,所以特地让人把油腻的部分给去掉了,鸡汤里也再没有出现过像一根完整的人参这么惊悚的东西。
“我那是……那是因为吃腻了,所以想换换口味而已!”凌夜爵理直气壮地为自己找着借口。
其实,在最初得知叶初初流鼻血的时候,他真的恨不得立马带她去医院。
因为亲眼见过她流血,流到面色惨白的那副样子,所以根本不敢让她冒任何风险。
可凌夜爵始终跨不过去心里面的那道坎,也无法说服自己,跟以前一样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她相处下去。
偷偷观察了她一整个下午,她没再流血,脸色看上去也挺红润的,而且精神一直都不错。
那应该就是……没有大碍的意思了吧?
凌夜爵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吩咐观锦园的佣人把食物的做法全部换掉,此刻却羞于在叶初初面前承认。
他不是一个会不计较后果去付出的人,他为叶初初做了多少,也希望能够从她身上获取多少的回报。
至少,是在感情方面的。
可他明明知道,叶初初还欠着他一个解释。
一个关于昨晚,关于她为什么要撒谎去方墨行家里的解释,却仍旧无法控制自己,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实在是太挫败了……
叶初初已经习惯他这样的口是心非了,也懒得去戳穿他。
忽然间,她的鼻子又是一阵发酸,拧着眉头用手捂住,凌夜爵立马紧张得全身神经都在瞬间绷了起来:“叶初初,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流鼻血了?你倒是说话呀!”
他用力把她的手给扳下来,掌心一片光洁无瑕。
没有血,也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
他顿时恼火得大吼大叫:“叶初初,你拿这种事情来骗人,很好玩儿吗?”
叶初初也懵了下。
刚才,她明明感觉到鼻子里酸酸涩涩的,跟流鼻血一模一样,怎么会没有呢?
不过凌夜爵的反应,更加证实了她心里的那种猜测,双手沿着他的肩膀上去,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凌夜爵,你才骗人呢!你明明就很担心我,干嘛故意说不担心?”
凌夜爵气得简直想咬人!
尤其是咬住她那一张一合的樱红色唇瓣,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这么给他下套了。
“叩叩叩——”
余管家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昨天晚上,他明明见到少爷跟叶小姐吵得很凶啊,怎么才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又蜜里调油上了?
要是他不进来的话,他们这会儿都该直接亲上了。
等等……他这算不算是坏了少爷的好事啊?
凌夜爵努力地克制住火气,咬牙切齿看着余管家:“什么事?”
他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话,那就绝对死定了!
余管家假装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怒色,恭敬地递上一张邀请函:“少爷,唐家发了帖子过来,说是这周六想要邀请叶小姐去郊外的枫叶林度假山庄游玩,顺便问一问他们夫妻俩的定制款项链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设计。”
要不是余管家提醒,叶初初都差点儿忘记了。
之前在康纳德太太的欢迎派对上,唐旭渊父女俩帮她结了围,她也因此答应了那位唐先生,要做他们唐家的私人珠宝定制师。
前段时间是因为她被康纳德太太还有吴芷萱缠得难以脱身,再加上银杏叶项链的收尾工作都还没有做完,所以唐旭渊一直都没有打扰过她。
不过现在,她帮康纳德太太保住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已经传得A市人人皆知了,她们之间的误会消除,银杏叶项链的项目也上了正轨。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距离他们夫妻俩相识二十周年的纪念日越来越近,唐先生确实该着急了。
也难为他能想出递帖子那么传统的方式来提醒她呢!
“余管家,麻烦你帮我回一声,就说我会准时过去的。”
叶初初想到周六那天,是凌夜爵毒发的日子,转头又看向身边的男人,“凌夜爵,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那个枫叶林度假山庄,听说是唐家的私人产业,一边靠海,一边又是大片大片的血色枫叶。
现在正是秋天,观赏的好时节。
叶初初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跟凌夜爵好好地出去逛逛,修补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游玩只是个借口而已,找你谈工作才是真的,我不去,要去你就自己去吧!”凌夜爵想到刚才,一见到她伸手捂着鼻子,他就担心得连什么都忘记了,心中不禁涌现出一股对于自己的恼恨。
他就不能争点气,干干脆脆地拒绝她一次吗?
所以,这个什么奇怪的枫叶林度假山庄,他才不要去!
更何况,唐家在邀请函上也并没有写他的名字,他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可是——”叶初初疑惑道,“你不是说,要二十四小时跟我待在一起的吗?”
如果他不陪她去枫叶林度假山庄的话,周六那天就做不到二十四小时了呀!
凌夜爵:“……”
他好像气过头了,完全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现在再改口也来不及,他只能恼火地道:“那我就在度假山庄的门口等你,以确保那个姓方的不会进去找你!”
山庄门口……
如果她跟唐旭渊夫妇谈工作的话,起码得需要好几个小时吧?
毕竟上次只简单了解了他们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的经过,中途还被唐晓婷给打断了,关于他们夫妇俩对这条项链的构想跟要求,她还完全没有询问过,肯定得花不少的时间。
再加上,万一他们要留她住宿一晚,那凌夜爵岂不是要在外面的车里过夜吗?
可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勉强,只能点点头道:“好,那到时候你稍微等我一会儿,办完了事情,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
一周的时间眨眼即逝。
很快到了周六,叶初初跟唐家夫妇约定去枫叶林度假山庄的日子。
她从衣柜里挑选了一身针织的套裙,将头发松散地披在耳后,戴上一个精致的珍珠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