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初跟汪校长听完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原本以为这个刘淑芬隐瞒离婚的事实,四处招摇骗钱就已经很可恶了。
没想到,就连离婚都是她自己作的,还把亲生儿子害成了那副傻样子。
“你……你这个杀千刀的!老娘好歹替你生了儿子,你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刘淑芬赖在地上破口大骂。
老许完全不鸟她:“傻不拉几的儿子谁他妈稀罕!”
一群警察突然冲了进来,拷上刘淑芬就以在网络上散播谣言的罪名将她给带走了。
向岩也把老许给带了下去,只剩下三个人的办公室里,气氛简直安静而又诡异到可怕。
汪校长是个人精,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他要是还看不出来,凌夜爵这次是特地替叶初初出头来的,白在校长这个位置上坐那么多年了!
当即就搓了搓手,很不好意思地道:“叶同学,实在是抱歉啊!没想到你是被冤枉的,都快那个乡下妇女太能装了,连我都被她给骗过去了……”
叶初初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凌夜爵冷冷地“呵”了一声:“连个泼妇的把戏都看不穿,汪校长,我看你也别继续当这个校长了,误人子弟,还是早点退休算了!”
一听到连职位都要保不住,汪校长的后背直渗出了一身冷汗。
“叶同学,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个误会,学校的处分决定我会立刻让人撤下来的,并且公开给你道个歉,你觉得怎么样?”
汪校长不傻,知道这件事情的起因既然出在叶初初身上,那么讨好她,自己的职位才会有保住的可能性。
“那好吧!”
来之前她都差点以为自己要坐牢了,现在不仅没有,还能让她继续留在A大读书,叶初初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倒是凌夜爵问了句:“你读什么专业的?”
“是历史系,对吧?”汪校长抢着回答。
叶初初也跟着点了点头,历史系是她的本专业,至于她所喜欢的珠宝设计系,那只能算是旁听的,即使毕了业也拿不到学位证书。
“你居然会喜欢这种专业?”凌夜爵有些诧异。
“不是的。”叶初初否认道,“最早我填的是珠宝设计系,后来……出了一点意外,被人改掉了。”
“嗯,这还差不多!”凌夜爵满意道。
珠宝设计接触的都是些上流社会人士,也方便以后……
他想到这里,猛然地顿住,以后的事情,他为什么要替叶初初考虑?
他们两个又没有什么以后。
“既然这样,那你就把她转到珠宝设计系去吧,反正你们A大平白无故地冤枉别人,总得给点补偿的。”凌夜爵收敛起思绪,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这……”
汪校长顿时一脸为难,“这恐怕不太合适吧?凌少,咱们A大自建校以来可都还没有转专业的先例呢!”
“那就从现在开始有,是要守着你们A大的死板规矩,还是要保住你的校长职位?自己选一个吧!”凌夜爵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汪校长有些艰难地扯动唇角,要让他放弃自己的校长宝座,提前退休,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没有犹豫太久,痛痛苦快地改了口:“凌少说得对,凌少说得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听说叶同学平时还有去珠宝设计系旁听,像这样优秀而又勤奋的学生,我们怎么能不多给她一次机会呢?”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叶初初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原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完了,结果峰回路转,一切居然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不,准确地来说,是比之前还要好。
之前她读着历史系,却还要旁听珠宝设计的课程,两边的专业兼顾,其实费时又费力。
但现在,她可以一门心思只读自己喜欢的专业了,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凌少,谢谢你!”这句感谢是她发自肺腑的。
如果没有他,这一切就都不可能会出现转机。
凌夜爵帮她的时候还挺尽心尽力的,这会儿脸色却又拉了下来,不冷不热地一声轻哼:“叶初初,我不过来,你就不知道主动找我了是吧?”
叶初初有些心虚地摸了两下鼻子。
她没敢告诉他,其实她找过,甚至连电话都已经打出去了,被挂断之后才醍醐灌顶地清醒过来。
她只是个情人,该用什么样的身份跟理由找他帮忙啊?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即便只是被他这样问一句,她都觉得鼻尖发涩。
她故作轻松地笑着:“我这不是……怕你工作太忙打扰到你嘛!”
“是吗?”凌夜爵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如果我不过来,你不仅会被人家污蔑成是小三,还要被开除学籍,甚至是坐牢,跟这么多严重的后果比起来,你还觉得刚才那个鬼扯的理由够说服力吗?”
叶初初的脸上有种火辣辣的羞耻感,还好凌夜爵没再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向岩把车开到了门口,他径自弯腰坐进去,叶初初抬起手,正准备跟他说再见。
冷不丁听见男人的声音:“上车。”
“去哪儿?”
“我饿了,吃饭。”
叶初初稍微迟疑了一下,凌夜爵不耐的声音紧跟着传来:“才帮了你的忙,陪我吃顿饭也不行?”
“当、当然可以!”
别说是陪他吃饭了,叶初初觉得自己都应该请他吃一顿饭。
前提是饭钱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她果断地上车,这一回没敢再像上次那样往他鼻子里塞东西,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刷着手机。
网上已经有相关的报道出来,证明那个刘淑芬完全就是在说假话了,虽然大势的舆论还没有扭转过来,相信也只是时间问题。
那股熟悉而又沁人心脾的香味再次钻入鼻尖,凌夜爵一转头,就见叶初初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连眼神都没有给他留一个。
抿着薄唇正要发怒,他的余光忽然扫到她的领口处,眸色不由地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