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纳德太太身边的保姆顿时炸了,扯着嗓子道:“你一个小小的医生,也敢赶我们走,你知道我们家太太是什么身份吗?小心我上你领导那儿投诉你!”
“什么身份,也不允许在我的办公室外面撒泼,想投诉你就去好了。”霍云深极无所谓地卷了卷自己的白大褂衣袖,反正整个华瑞医院也没有人是他的领导。
“你……”
保姆平日里超强的骂街战斗力,到了霍云深面前就像是一拳头砸在棉花上。
她赶紧用手肘捅捅康纳德太太:“太太,你赶紧的,赶紧打电话给那个刘院长,让他过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小医生!”
保姆的做法多少有些仗势欺人的意思,康纳德太太原本不想打这通电话。
可这个年轻医生的态度,未免也太傲慢了,尤其他话里的“撒泼”二字,是在指她吗?
康纳德太太没有犹豫多久,很快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不多时,刘院长急匆匆地赶来,一见到电梯门口的场景,顿时就给愣住了:“康纳德太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在电话里,她也没有讲清楚,只说自己在基因研究中心这里出了点麻烦,要他赶紧过来一趟。
怎么这“麻烦”的来源……居然是霍云深跟叶初初吗?
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他也得罪不起啊!
“刘院长,咱们康纳德太太怎么说也是你的客人吧?就因为撞破了这两个人的奸情,这个小医生居然说要把我们给赶出去!还有那个专家,人到底在哪儿呢?咱们家太太都等他多久了,还挺能摆架子的呀!”保姆一番添油加醋,机关枪似的突突突抱怨着。
“那位医生听说是全A市最优秀的,值得我花时间来等待。”康纳德太太开口纠正了一句,却对保姆所说的叶初初跟霍云深之间的关系不置一词,像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这话听得刘院长更加疑惑了。
叶初初跟霍云深之间的奸情……
他们俩之间有奸情???
“康纳德太太,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刘院长搓了搓手,刚要解释霍云深跟凌夜爵的交情匪浅,保姆直接打断他:“不可能,这是我跟我们家太太亲眼见到的,你当我们两个都是瞎子吗?而且这个小白脸儿的态度究竟有多差,在场的这些人可都看到了,不信你问问他们?刘院长,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不开除了这小白脸儿,咱们家太太还怎么安心地在你们医院就诊啊!”
她的嗓门极大,刚才霍云深开口请她们离开的话,在场有不少人都听到了,纷纷认同地点点头。
“那就别在这里就诊了吧,华瑞医院也并不欢迎你们这样的病患。”霍云深淡淡地开口,一副不怕把事情惹大的样子。
刘院长都想给他跪了,我的大少爷,你就非得在这种时候火上浇油吗?
“你听听,你听听……”
保姆激动地伸手指着他,仿佛霍云深的态度越是傲慢,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就越能够得到证实,“你这小白脸儿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得回头告诉我们家先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叫霍云深。”他难得配合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话音落,保姆跟康纳德太太都不约而同地愣了愣。
“太太,这个人的名字,我怎么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样?”保姆疑惑地抓了抓头,但她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实在是记不起来究竟在哪儿听过了。
康纳德太太瞪大眼睛,心里有种隐隐不安的猜测:“你说……你叫什么?”
“霍云深,如果你是刘院长介绍进来检查试管做的胎儿的,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他说完,刘院长也紧跟着补充了一句:“康纳德太太,这位就是我向你提到过的,霍老的长子,也是全美最年轻的医学全科博士,接下来要担任你主治医生的那一位!”
总算是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了,简直快要憋死他了!
霍云深“嗯?”了一声,纠正他:“不是‘接下来’,而是‘原来’,因为现在,我已经不打算接手这个病例了。”
“霍大少,这恐怕不太好吧?我都已经答应过康纳德先生了啊!”刘院长为难道。
康纳德夫妇虽然是外国人,但在A市的人脉也很广泛,而且财力丰厚,不好得罪。
霍云深耸耸肩膀:“答应下来的人是你,又不是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霍、霍医生!”康纳德太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也终于开了口,“实在抱歉,我不知道是你,如果刚才的事情,让你感到生气,我可以向你道歉的,至于医疗费用方面,我也会表达出自己最大的诚意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这一胎,她虽然已经安稳地怀了六个月,但毕竟是做的试管,身体一直都有些不良反应。
也是因为听说A市有个极优秀的霍云深霍医生,所以当初,她才会听吴芷萱的话来到这里的。
现在霍云深说不接手就不接手,她能不着急吗?
“哎,你这个医生,怎么没有一丁点儿职业道德呢?咱们家太太的身体都不舒服了,你还能见死不救啊!”保姆看不下去,骂骂咧咧地又要替自己的雇主出头。
“shitup(闭嘴),不许再说了!”
康纳德太太情急之下,就连英文都飚出来了,“霍医生,这个保姆不懂礼貌,回去我马上就辞退了她,也请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对你是很尊重的,绝对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
“哦?是吗?”
霍云深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你所谓的‘尊重’,就是在你的保姆污蔑我跟叶小姐有染时,用沉默来表态吗?康纳德太太对我应该是没有什么意见的,那你针对的人难道就是叶小姐?你的保姆说你们亲眼所见,我倒是想问问,你们究竟看到些什么了,嗯?”
那保姆刚才颐指气使的,现在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大气不敢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