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芷萱原本只是出于好奇,毕竟她为了避开摄像头站得有些远,没能听清叶初初跟薇薇安之间的谈话。
如今见她缄口不言,她心里反倒是有些窃喜。
薇薇安这个人她还是很了解的,既然决定要帮她,就不可能轻易改变自己的立场,也不可能会被叶初初说动。
她现在倒是更好奇了,该不会……是叶初初说了什么辱骂薇薇安的话,所以才不敢当众说出来吧?
她双手环胸,脸上挂着一抹扬眉吐气的淡笑:“既然连你自己都编不下去了,初初,还不打算承认吗?康纳德先生对你那么好,就算你不对他心怀感激,至少,也别做这种让他心寒的事情,只要薇薇安的孩子没事,相信他也不会跟你太计较了。”
不得不说,这一次,就连老天都似乎偏帮吴芷萱,让她掌握了先机。
并且叶初初不肯说出她跟康纳德太太之间的谈话内容,也始终都是卡在众人喉咙里的一根刺。
究竟是什么样的对话,比证明自己的清白还重要啊?
“看刚才的视频内容,叶初初跟康纳德太太在这个房间里待了也有不少时间吧?肯定聊过些什么,不可能是干站着啊!叶初初到底在想什么呢?连这都不肯说出来!”
“你懂什么?人家康纳德夫妇俩起的争执,明显是跟叶初初有关的,叶初初在门口偷听了人家的墙角,又被康纳德太太给发现了,进来这个房间之后,两人能聊什么好话吗?摆明了也是在吵架呗!”
“反正我觉得,无论如何,康纳德太太的摔倒都跟叶初初脱不了干系,要么,是被她推倒的,要么就是听了她什么难听的话,受刺激摔倒的,总之这一次,叶初初是没法儿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咯!她跟康纳德先生之间的交情,我估计也要到此为止了!”
“啊?那摩尔珠宝公司跟东凌集团之间的合作,会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啊?叶初初还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大锅粥,我原本可是很期待这两家公司联合推出的产品的呢!”
“不是还有吴芷萱吗?撤了叶初初,吴芷萱也会顶上的,珠宝设计这行业,本来就是一个圈啊!”
…………
吴芷萱听完这些话,又看了眼旁边康纳德先生的反应,心中顿时就更得意了。
“初初,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她真是很难得才能品尝到这种胜利者的感觉跟喜悦,忍不住就想要多享受一会儿。
叶初初神色淡漠地扫过这些人,心中已然明白,自己这次是在吴芷萱手里栽了个不小的跟头了。
她跟康纳德太太的谈话内容,确实可以证明她并没有动手推过人,可一旦开诚布公地讲出来了,不仅有损康纳德太太的形象,对于康纳德先生来说,也是一记不小的打击。
她不惜牺牲摩尔珠宝公司的利益,也要帮吴芷萱换取一次机会,这让为公司付出了大半生心血的康纳德先生,又该怎么想呢?
最主要的还有一点,是康纳德太太醒来以后的说辞。
她跟吴芷萱可是铁闺蜜,叶初初实在没有把握,她会不会睁眼说瞎话地污蔑自己。
“我没什么想说的,清者自清,但如果你们非得认定是我想要对康纳德太太不利,我建议还是报警吧!”叶初初开口道。
警方的侦查手段,肯定是比较专业而又科学的。
她跟康纳德太太刚才全程没有过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她就不相信,在出具了这样一张证明之后,他们还能把这顶帽子扣到她的头上来!
“……报、报警?”
吴芷萱愣了一下,显然也是没有想到,叶初初的底气能有这么足。
她就不怕她跟薇薇安统一口径,坚称是她把人给推倒的吗?
可不管怎么说,报警始终都是一个下下策,警方的那些调查手段她又不是没有领教过,早在她跟叶初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借助警方,帮自己洗清了偷戒指的嫌疑……
“那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吴芷萱想了想,她也没有能力可以操控警方调查的结果,“初初,只是让你承认自己的过失而已,你又何必搞得这么大张旗鼓的?现在东凌集团跟摩尔珠宝公司合作的消息才刚对外宣布不久,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要是被外界知道了你试图对康纳德先生的太太不利,你知道会引起外界多大的猜测跟质疑吗?”
她像是看个土鳖一样地看着叶初初,仿佛在嘲笑她有多么不懂得权衡利弊。
叶初初真是觉得很好笑:“只是一些外界的猜测跟质疑而已,还能比我差点‘害’了康纳德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更严重吗?再说了,我可是两家公司合作推出首款珠宝产品的设计师,要是连我都存了坏心思的话,早点把我这颗毒瘤剔除不是更好吗?我不懂你在迟疑些什么。”
刚才吴芷萱的那番话,已经让大家觉得很莫名其妙了,现在叶初初义正言辞地想要“严惩”自己,更把他们搞得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什么情况?
不该是吴芷萱想要定叶初初的罪,叶初初才是努力为自己辩解的那个吗?
这角色怎么像是反过来了?
“我当然不是在迟疑!”吴芷萱也察觉到了大家脸色的变化,开口解释道,“初初,你可别觉得是我在想方设法地构陷你,薇薇安摔倒在这个房间里,当时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场,除去你,我们还能怀疑谁呢?可任何问题的解决,都需要考虑后果,薇薇安已经这么惨了,不能再因为你,连摩尔珠宝公司都受到影响。”
她说到这里,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哎,也就是你不肯告诉我们大家,你跟薇薇安之间到底聊了些什么,而且也没有目击证人可以证明,你跟她摔倒的事情完全无关……”
“谁说没有的?”
一道清脆之中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打断吴芷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