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教授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微微笑着跟她解释道:“墨行的父亲长得像我母亲,而我比较像我的父亲,再加上他个子高,所以没人觉得我们叔侄俩长得有多像!”
在闲聊中,叶初初才得知,大奸商——也就是方墨行的父母,以前都是A大历史系的教授。
后来他们在一次考古当中不幸丧生,当时年仅十岁的方墨行便由方教授代为抚养了。
方教授一辈子潜心研究,教书育人,独独在个人问题上不是很积极,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娶妻生子。
到现在,方墨行这个侄子对他来说已经跟儿子没有什么区别了。
想到她刚才还煞有介事地让他假装不认识自己,叶初初现在很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方、方教授,其实也不一定要麻烦您的侄子,我看我们A大美院有几个老师就挺好的,不然您……”
方教授不认同地摆了摆手,打断她:“初初同学啊,不是我自吹,那些老家伙跟我们家墨行怎么能比?你别看他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他的作品可是在国际上面得过奖的,很多人想买都买不到呢!再说美院的那些老师,平时除了带学生,还要自己发表论文,没时间也没精力顾到你这边,还是墨行更合适,你说对吧?”
……不修边幅吗?
不,她觉得今天的方墨行已经很修边幅了,跟她上次看到的比起来!
方墨行斜斜地靠在沙发上,嗓音慵懒地道:“叔儿,人家小妹妹摆明了就是不想跟我学画画,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你这臭小子,上次到底怎么得罪人家了?”
方教授对着他的手臂就狠狠招呼了一下,打得方墨行差点跳起来:“喂,她不想学,这也要怪到我的头上来吗!”
“人家叶初初同学成绩优异,表现良好,肯定是你这个混小子哪里做得不好!”方教授训起侄子来半点不手软。
眼见着他们叔侄俩都快要打起来了,叶初初连忙道:“没有没有……方教授你误会了,只是我看这位方先生有点忙,怕打扰到他的工作而已。”
“他忙的不也就是画画吗?有什么可打扰的!”方教授不以为然地道。
叶初初:“……”
那美院老师忙的也是画画,方教授你好像双标了啊!
不管怎么说,方墨行的水平都是她亲眼见过的,尤其是他画室里那一幅蛇的肖像画,在黑暗当中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仔细算起来,上次她能想到往凌家老宅里放蛇,还是从这儿获取的灵感呢!
“那……那就麻烦方先生了!”叶初初不能驳了方教授的面子,只能认下这个老师。
方墨行满意地点了点头,挑着眉道:“下次是不是该管我叫‘方老师’了?要不先叫声来听听啊!”
方教授又是一巴掌呼到他的胳膊上:“你教人家什么了,现在就要人家管你叫老师?”
“总会教她的啊!”方墨行灵活地往边上一躲,“大不了我倾囊相授,把我毕生所学都传授给她行了吧!”
“毕生毕生……你才几岁啊,就开始喊毕生了?”
…………
叶初初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一个打一个追的,觉得这对叔侄好像都有点颠覆自己平时的认知。
等到方教授终于训完侄子了,她弱弱地开口询问道:“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上课呀?”
方墨行揉着自己被打到的肩:“下周等你考完试再说吧,每周二跟周五各学两个小时,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叶初初连忙摆手,“那费用呢?”
“他那儿只要有人能多去去,帮我提醒他刮胡子就行了,还需要什么费用……”
“要啊!”方墨行打断方教授的话,“这小妹妹不缺钱,更何况,给了钱的我才能教得更用心,你说是不是?”
“你……”
方教授作势又要去打他。
方墨行连忙三两步地跨出了他的办公室,临走还不忘叫上叶初初:“喂,你还不走啊,价钱咱们可没谈拢呢!”
“哦哦,来了……”
叶初初跟方教授道了别,抓起自己的包就赶紧追出去。
因为上回跟凌夜爵的那些照片,她在学校里的知名度还是挺大的,现在又跟一个陌生男人走在路上,免不了要吸引同学们的目光。
叶初初刻意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小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收费标准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这么着急给钱啊?看来你还真是挺有钱的!”
方墨行回过头来等了她一会儿,“既然这样,我就不给你打折了哦!”
叶初初:“……”
他是只有她这一个顾客吗?
怎么老逮着她一个人坑啊!
“随、随便吧!”
遇到这个方墨行,叶初初就知道自己这次又要血亏了,也懒得再跟他讨价还价,“你直接告诉我多少钱吧!”
方墨行一勾唇角:“还是等你上完了课再说吧,看看你学的效果,我再决定收你多少好了!”
呵呵,是决定坑多少吧?
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决定了找方墨行当老师,叶初初当然也不会让他白教。
上次莫桑钻着色的费用,是她不得已拿凌夜爵的卡刷的。
这次完全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学费也该由她自己来承担。
所以在接下去的一个礼拜中,叶初初除了复习备考,每天还抽了些时间上网找兼职。
很快就要放暑假了,除了周二跟周五的绘画课之外,她也不能每天待在观锦园里无所事事吧?
这天晚上,她正抱着电脑在客厅里上网。
凌夜爵洗完澡从楼上下来,一眼就见到了她电脑屏幕上的内容。
“人体写真模特,工资日结,一天五百,全、裸还加钱?叶初初,你看这些东西干什么!”
叶初初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差点没砸了手里的电脑。
回过头,就见凌夜爵正站在沙发背后,那一双深隧狠戾的眼睛简直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
她顿时无语:“凌夜爵,我在看的是上面这一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