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芙回来之际,凌阳已经站在窗口处,默默不语,那平姨在正厅里左右转悠,整个楼阁,比平日里,更加安静。
桌子上放置的是今日,太皇太后御赐之物,管家怕是早已经离开了,将着她的吩咐也做的很好。
“大小姐。”平姨这左右走动,一直低着头,也没有瞧见来人,差点撞了上去,才有所反应,“怎么了?”
沈幼芙平静地瞧着这一幕,莫不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她并没有在正厅里,放置贵重的物品,一般都在她的闺房中。
莫不是闺房里的东西被盗了,凌阳也难得严肃。
凌阳转身单膝跪在地上,“还请大小姐降罪。”他们之间,短时间找不到破坏衣裳的人物,只能一个人去顶替了,顶替之人,必然下场不好。
“嗯?”她注意到那块破损的地方,若不是旁边用手帕包着的小东西,沈幼芙一时间,心情还不错,没有注意到。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帕子,见得那个刀片,手中轻轻捏起刀片,放在那破损之处,左右比对了一番。
“看来清雅居,近日总是不安生啊!”她咯咯地笑着,那声音里,带着莫名地冰冷,仿佛刺骨的寒风。
清雅居里发生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平姨知晓的,就两次。
她惶恐,这该如何向将军夫人交代,府中内部的事情,也不好交给外界处理。
尤其是,这由头,对准的是府中的二小姐,平姨,平日里,就对二小姐没有好感。
二小姐看似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样子,实际上,她的心思,七窍玲珑。
平姨是伺候沈氏十多年的人物,虽然没有沈氏身边的奶娘日子刘,她倒是也伺候出了感情,后来,又跟随大小姐。
若是大小姐出什么事情,平姨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自己,若不是自己办事不利,怎么会让大小姐陷入这种境地。
“此物谁问过?”沈幼芙心中已经有答案,素云早已经摊倒在地上,默不作声。
她愁眉苦脸地瞧着那好看的红衣裳,起身触碰之间,“多好的花样,这可如何是好?”
她微微蹙眉神宇间,倒是有几分像是沈幼芙,果真是主仆在一起时间久了,连着神情也有几分像了。
“听闻,二小姐曾经问过管家,还停留过一段时辰,二小姐好像有些不悦。”
管家还有事情要做,凌阳不可能让管家在这里一直等着,所以就让管家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沈清华。”沈幼芙转动了一会目光,目光停留在那件衣裳上面,可惜了这一身衣裳,“大小姐,二小姐可真是坏透气了。”
怪不得,大小姐不给她好脸色看,也是正常的,那样的女人,不给她点颜色瞧瞧,都对不起自己。
“我们直接告诉太皇太后,多好!”素云提议,素云不过是想法单纯,想的最简单的办法。
平姨连忙点头,“二小姐做法,太嚣张了,分明就是给大小姐您下马威,夫人对待他们母子有什么不好,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大小姐您添堵。”
平姨想着这件事情就来气,她这些年,在府中,伺候沈氏,伺候大小姐,见多了二小姐和宁夫人,阿谀奉承的模样。
只是,那阿谀奉承是表面上,其余的坏水,全部放在了背地里,明眼人看的清楚,却不敢多言。
二小姐,二小姐,好歹也是府中的二小姐,将军的亲骨肉,谁又能说一个不好,也就是下人在府中,闲言碎语,那二小姐听不到的地方。
平姨说话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表面上,就从来不给二小姐好脸色,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
“不可,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沈幼芙摸着那双涂染了豆蔻的指甲,鲜红的颜色,映在沈幼芙的眼里,带着几分炽热。
“将军府的家丑不可外扬,暂且放在一边不说,我们没有证据,单单凭着不多人知晓,就断定她,只能算是冤枉人,我沈幼芙,从来不做这样的事情。”
她连连摇头,没有证据,就算是走到沈清华面前,又如何!单单是沈清华那张嘴,定然是死咬着不承认的。沈幼芙也没有必要计较。
沈清华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就应该清楚,她不是吃素的,沈清华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对付她,也应该想一想,她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沈清华。
“那也不能任由她这般胡闹!”平姨觉得气恼,听的沈幼芙这一番话,思前想后,确实没有办法的事情。
单单这一个刀片,能够说明什么!
“不用急,当下之急,是补好这个破洞,宴席那日,我一定要穿着这身过去,不能拂了太皇太后的面子。”
太皇太后待她,如同亲生重孙女一般,这御赐之物,宫里不少人都知晓了。
就算是为了太皇太后,为了将军府,她都必须得想办法弥补,而沈清华之事,不可能就这么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