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一角,刘箐正在用着手中的花壶浇灌着那片花海,今日太皇太后感觉身子不适,已经请了太医去针灸。
昨日,皇宫那么盛大的宴席,听闻是为镇国将军接风洗尘的,而三皇子也正好回来了,太皇太后因着身子不适,便没有去。
她作为皇后的亲侄女,也是没有权力去那大殿之上,一同饮酒欢乐的,刘箐只觉得,心中烦闷。
远处一株光秃秃的梅花树孤零零地屹立在那里,细细瞧着,似乎开了新枝,刘箐只是无聊,才在这里注视着四周的花花草草。
她已经来了数日,整日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每日,在宫中闲逛,有些地方,还不能去,走路也得规规矩矩,在皇后,太皇太后那里,更是得小心翼翼。
不知怎地,瞧着这株梅花树,刘箐脑海里,浮现出一人,那人,倾城佳丽,一笑则心动,淡妆素衣,煞是美好。
隔着长廊,镂空的花雕显得尤为空虚,这里的一草一木,皆是有生机,却又感觉给人无限的空洞,让人发慌。
“芙蓉郡主。”说的芙蓉,刘箐觉得,她更适合梅,“那样美好的女子,与生俱来的威严,我若是同着她一半的傲气,也不至于如此。”
刘箐很是伤感,她只是皇宫一角微不足道的杂草而已,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怕是三皇子还不知晓她的情意。
“唉。”又一声哀叹,刘箐只觉得脑海里嗡嗡作响,想起昨日,皇宫里,那些宫女太监,口中讨论的无一不是关于三皇子殿下的,若是说的此次战捷,三皇子功不可没,刘箐打心底开心。
但是她听到的却是他从玉城带回来一女子,皇帝也是同意了那女子入驻宫中,只听闻是老城主遗孤,皇帝才尤为怜悯。
毕竟,三皇子在宫多年,没有任何杂七杂八的言论传出来,更没有说的三皇子身边有何女子,大抵都快成了和尚的地步。
也怪不得皇帝会同意,只可惜刘箐没有那个福分,“有时命里终须有。”
后面传来了朗朗声音,带着特殊的磁性,很是好听,刘箐忍不住转身,见得来人,只自觉有些惊叹。
男子紫衣束冠,显得华贵,身上白纹老虎凶狠狠的瞧着她,倒是同着面前的男子格格不入。
男子塞在腰间的白玉已经凸显了他身份的尊贵,单单是那腰带上的金丝,便已经不菲。
倒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男子脚上一双白鹿皮靴,显得尤为眨眼,怕是刚从外头回来。
男子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雪白若隐若现,惹人无限垂青,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散发着微弱的泪意,微微翘起的唇瓣,像是涂了樱桃红一般,格外的好看。
虽然俊美,却又不失男子的气度,好一翩翩美少年,只觉得,这眉宇间,又有几分仿若在哪里见过,很是熟悉。
刘箐就是想不起来,她退后了几步,来人倒是没有三皇子那般仙里仙气,缺少了一种冷傲的气质,只是眼中带笑,丝毫不掩藏。
她不曾想,在皇宫里,也能看到这般人物,仿佛就是个尤物,不该出生在皇宫。
她还没有来得及再问,身子便已经倾斜,刘箐赶忙闭上了双眸,不忍直视,自己接下来会发生的惨状。
没有预期的疼痛,她跌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里,脸颊处,感觉有股微微的热流向她袭来,再次睁眸,那只白虎的整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刘箐又想后退,完全不曾想,自己早已经没了规矩,丢了人。
穆瑞就这样,瞧着刘箐的一举一动,带着笑意,只觉得这女子,不同于宫中,拘谨的很,倒像是宫外头,闺阁中的小姐。
“敲把你吓得,我有那么难看到你差点失了足的地步吗?”
穆瑞原本是戏弄的语气,这宫里头,被他捉弄的宫女也不少,却没有一个告状的,一来是自己的身份,二来他们也愿意被穆瑞捉弄。
一个堂堂的皇子,如此亲民,谁又曾想到。
穆瑞见得刘箐真的慌张了,才后知后觉自己有些过分了,他方才回宫,让九弟先回去了,自己四处寻找着三皇兄。
他并不知晓,昨日里,闹得京城里,人们张口都在谈论的话题,还沉浸在自己游山玩水的乐趣里,无法自拔。
“七殿下。”来人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刘公公,刘公公是听闻穆瑞回来,连忙四处寻找。这皇宫里,找个人着实不容易。
“七殿下。”刘箐腿软,完全是有些呆泄的模样,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一连环的事情,让自己已经有些摸不着头脑。
才知晓,面前的人物,是七皇子,难怪眉目之间,会有些熟悉,岂不是三皇子的皇弟,她连忙跪了下来,却被穆瑞撑住,“得了,你原本做什么,便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