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百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知道儿子又跟桑乔在一起了，她打心底是不同意的，可儿子非桑乔不可，她也左右不了儿子的心思，索性眼不见为净，她便不再过问了。
当得知桑乔怀孕后，她从电话里都能听见儿子言语间的喜悦和激动，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儿子的另一面，她也为儿子高兴。
原本想着桑乔这失忆至少也要到将孩子生下来后再说，可结果，这么快就想起来了。
想到现在站在外面的儿子，戚百合心疼不已，可也没办法，谁叫是儿子自己作的。
“妈不该骗你，可南时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戚百合握住桑乔的手，恳求道，“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妈可以跟你保证，如果他这次再做错事，妈第一个就不饶他！”
桑乔看着戚女士，抽出了手，从她手里接过碗。
戚百合见她肯吃饭了，赶忙将筷子递给了她。
……
一碗米饭，只吃了一半，戚百合扶着桑乔躺了下去，将碗筷收拾，拿着托盘就离开了房间。
房门带上，丝丝缕缕的烟雾飘到了她的跟前。
戚百合转过头，看到了在门口抽烟的儿子，微微蹙了下眉头，压低声音：“跟我下去，妈有话要跟你说。”
傅南时跟着戚女士下了楼。
碗筷被佣人拿到厨房去洗了。
戚女士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傅南时在对面坐下。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傅南时手中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烟雾寥寥下，他那张脸看着越发的沉寂，没有表情，可是眉头紧紧的拧着。
“桑乔现在都记起来了，你说她还会生下这个孩子吗？”
桑乔刚刚吃了一点点东西，可戚女士知道，她也只是看在自己长辈的面子上，吃了两口，刚刚炒的热菜，现在端下来都凉了，根本也没吃多少。
“是我欺骗了她。”
“妈早就说过让你别在外面胡搞。”
过去她虽然住在美国，但是每次看到儿子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也挺糟心的，给儿子打电话让他收敛一点，但是她的话儿子从来不听，久而久之，她就连手机都不看了，有时间她会出去逛街，到处去旅游，跟姐妹们组个牌局。
如果不是儿子年纪大了，一直没个孩子，她也不会跟着这么操心。
“妈，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妈还是留下来吧。”
戚百合看着儿子，“桑乔还会看在妈的面子上吃上两口饭，妈要是走了，你怎么照顾她？”
“到时再说吧。”
傅南时掸了掸烟灰，站起身，“我先送您出去。”
戚百合抬头看着儿子，想着现在确实也不早了，她也不能留在这里睡，还是先回去，明天早上她煲了汤再过来，让桑乔多少喝一点，对孩子也好。
想到这里，戚百合便不再坚持留下来，起身跟着儿子一起出去了。
……
一整晚，桑乔都没有睡意，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等到天渐渐的亮了，她才闭上眼睛，可没睡一会，就满头大汗的从噩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