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是第三天举行的。
将父亲下葬之后,桑乔就没有再出门了。
傅南时在打了电话没人接后,他来到了桑家老宅,门卫见是他,便告诉了康管家,康管家还是将人放进来了。
站在房间门口,傅南时握住门把手拧了一下,没打开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桑乔,把门打开!”
等了一会,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一点声音也没有。
康管家站在旁边,不免有些担心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傅南时眉头拧的更紧了,将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抬脚狠狠踹在了门板上。
一声两声三声……
康管家被这个举动吓到了,赶忙说道:“还是请个开锁师傅……”
门咔嚓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了。
傅南时将抬起的脚放下,看到出来的女人,整个人身上都透着苍白和憔悴。
“大小姐。”
康管家见这人没事,松了口气,“我让人端吃的上来。”
说完,他就走了。
桑乔看着傅南时,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和恨,傅南时也注意到了,知道她心里的芥蒂,他说道:“我们谈谈。”
桑乔转过身走进去,男人跟在后面。
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道,傅南时一进来就闻到了,他看到了床头柜子上的烟灰缸里堆了一堆的烟头,床上还有几个空酒瓶。
“你这两天就是这样过的?”
男人的语气不自觉的加重,眉头紧锁。
桑乔没有理会男人,从柜子上拿了烟和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喂到嘴里吸了一口,抬起头:“想谈什么?”
傅南时直接给她将烟夺过,捻灭,然后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拽着她进了浴室,“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桑乔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白的跟纸一样,眼睑那里是青黑的,这个女人不像她,却是她,一个三十多岁失婚又失了亲人的可怜人。
她的目光又落在旁边的男人身上,明明都是三十多岁了,他还比她大上一岁,可是男人看上去意气风发,时间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他如今事业有成,春风得意……
他现在什么都得到了,而她什么都没有了。
“傅南时,你为什么要去医院?”
桑乔闭上了眼睛,轻轻喃喃的道:“如果你不去医院,我爸不会死……”
女人的声音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和痛苦。
傅南时低眸看着她,想说什么,音节还没发出,女人突然跟发了疯一样捶打他,“都是你,是你害死我爸爸的,是你害死以安的,傅南时,都怪你,都是你的错,为什么你要去医院,为什么……”
说到最后,桑乔只能无力的拽着男人的衣服,她有时不明白,她只是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到最后,她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傅南时紧紧的抱着桑乔,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知道他做错了,他不该仗着她的喜欢去伤害她。
他一遍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脑袋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们两人也许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