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么有魅力的男人,还有女人会拒绝吗?”沈扬帆两手一摊。
John翻了个白眼,扔下了两个字:“臭屁。”
别墅二楼,一间客房内,安静正站在窗前,两指之间夹着一根烟,站在烟雾缭绕中的安静有一股特别的妩媚。
“今晚你在二楼走廊跟我说过的话,还记得吗?”一根烟燃尽,安静悠悠地开口。
孙可可被安静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什么话?”
“哼,你说过的话比你吃过的饭消化得快啊!”安静语带讽刺地呛道。
孙可可从小脸皮就薄,禁不住安静这么冷嘲热讽地,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朵根。
“我是真的忘了。”孙可可的眼里噙着泪水。
安静将烟蒂狠狠地扔在地上,再用脚狠狠地踩上两脚:“你是真忘还是假忘啊?”
面对如此凌厉的安静,孙可可觉得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任由她主导一切。
安静最讨厌女人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该让着她似的。
她没那么好心,安静冷冷地提醒道:“你说过陆安平安了,你就会离开他。”
孙可可愣住了,安静的提醒将她从刚才美好的想像中拉回了无情的现实,自己是对安静有过这样的承诺。
安静见孙可可一副想起来的表情,继续说道:“你大概知道了,我喜欢陆安,你说过他平安了,你会离开他,记得遵守诺言。”
虽然早就知道安静是喜欢陆安的,但亲耳听到她说出来,心里还是挺嫉妒的。孙可可不再言语,转身朝房门外走去,突然,她很想知道,如果食言会有什么后果吗?
“假如我不想遵守呢,假如陆安也不希望我离开呢?”孙可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安静能改变主意。
可是,安静的话彻底打破了她的希望:“我从小有个习惯,得不到便毁掉。”
孙可可觉得此时的安静好陌生,陌生得让人可怕,她不再是孙可可在办公室认识的那个文静不多话的女孩,在这样凌厉的安静面前,孙可可觉得自己像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小绵羊。
安静看着心不甘情不愿离开的孙可可,哼,像这种会装柔弱的女生最是讨厌了,最喜欢以自己为中心,偏偏男生都喜欢得不得了。
“等一下,”安静叫住了正要开门的孙可可:“为了避免麻烦,记得你要告诉陆安,你是因为喜欢上了沈扬帆才离开他的。”
孙可可愤怒了,大叫道:“你凭什么这么做?”
安静见过无数无缘无故愤怒的男人女人,但没有一个人能在她那讨一些便宜,安静抽出了一沓符纸:“我说过得不到的我会毁掉的,杀一个鬼煞应该不难吧!”
孙可可为之语塞,是的,安静是道家传人,如果她要杀陆安,谁能拦得住。
“我会照你说的做的。”孙可可哽咽着说道:“你就这么喜欢陆安吗?”
安静点了点头:“当然,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说,但陆安就是我的菜。”
苦涩地摇了摇头,自己的初恋爱上了一只鬼,居然还有人来跟自己抢,呵呵!
孙可可走到楼下时,看见John正和沈扬帆在喝红酒,陆安站在一旁,随意打量着家俱。
深吸了一口气,孙可可拿起沈扬帆送的那捧花,走到了他跟前,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为了不让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不受影响,她强忍着不去看陆安一眼。
孙可可走到沈扬帆跟前:“扬帆,这是你送我的吗?”
“对啊,我还特意叫店老板在里面加了一枝白玫瑰。”沈扬帆很惊喜地听到孙可可主动喊他‘扬帆’,一颗强壮的心脏控制不住地跳了起来:“你知道白玫瑰的花语吗?”
孙可可从小到大对花都没什么研究,她摇了摇头。
沈扬帆不禁失笑,真是个单纯的好姑娘,连花语都不知道,看来很少有男人送她花,自己说不定是第一个:“白玫瑰的花语是你是我的惟一。”
John受不了地抖了一下,没想到平常冷冰冰的沈扬帆居然也有这么温情脉脉的一面,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受不了,鸡皮疙瘩掉一地了,John翻了个白眼,往楼上走去。
陆安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一动也不动,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他不想漏掉孙可可的每个字。
只听孙可可说道:“哦,是这样啊,谢谢你,我很喜欢。”
沈扬帆喜出望外,就说嘛,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自己的:“可可,明天是海南旅行的最后一天了,你有没想去的地方,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吧!”
孙可可摇了摇头,沈扬帆有点小失望,没想到孙可可接下来的话更让他惊喜了:“明天还是和大家一起玩吧,但现在,扬帆,你能不能送我回酒店,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好啊,当然好啊。”沈扬帆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了,生平第一次他显得那么局促不安:“额,这边请。”
当沈扬帆说出‘请’字的时候,孙可可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个沈扬帆有时也蛮可爱的。
走过陆安身边时,孙可可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陆安,陆安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神都像针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可她不能心软,更不能抛下花奔向他的怀里,她必须保证陆安的安全,只要陆安能活着,那么一切都不算什么了,还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呢?
陆安呆呆地看着孙可可和沈扬帆有说有笑地走过自己身旁,他在沈扬帆眼里就是透明的,沈扬帆根本看不见他,哪有什么存在的道理?陆安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如果不能给她幸福,那么就离开她吧!是啊,他,陆安,即使能吞鬼煞,包治百病,但他能给孙可可实实在在的幸福吗?他一个穷鬼怎能和高富帅相提并论呢?
陆安再次点燃了一根烟,背转身,不去看孙可可离去的背影,他觉得这烟味特别特别苦。
安静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微笑,转身朝John的房间走去,John正在房里换衣服,安静微微皱了下眉头,并未回避,而是径直走到衣橱前,拿出了自己的衣服:“今天开始,我还是去睡客房吧!”
John趁着套衣服的功夫,将自己满脸的苦涩埋在衣服里,等他的头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平静的表情:“安静,逼走孙可可真的是你的本意吗?”
安静一怒,将衣服摔在地上,大吼大叫道:“我没逼走她,是她自己嫌贫爱富,追着沈扬帆走的。我没逼她。”
陆安听到二楼的动静,呆了好久,事已至此,他觉得好累好累,刚刚吸收的聚阴石的阴气还没完全驯服,有些气流还在体内乱窜,他需要休息,可是,他能去哪呢?
回阴木牌恐怕已不合适了,唉,那不如暂且留在这儿吧!陆安叹了口气,给自己画了个隔音咒,隔绝了世上一切声音,眼一闭,强迫自己入睡,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眼角有两滴眼泪划过,清亮而透彻,啪嗒啪嗒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像极了一颗破碎的心。
二楼房间内,John看着安静离去的背影,苦涩的滋味在舌间心间翻滚,安静把他当什么了,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吗?难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思吗?
在回酒店的路上,孙可可极力掩饰着自己失落的心情,车子一到酒店,孙可可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下了车,差点被一辆正要驶出车库的车撞倒。幸亏沈扬帆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从那一刻开始,沈扬帆一直搂着孙可可的肩,手从未松过,仿佛他搂着的是稀世珍宝,回到他们住的那层楼层时,沈扬帆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将失神的孙可可横抱而起,抱了进去。
“来,喝杯水吧!”沈扬帆倒来一杯水:“吓坏了吧!”
孙可可木然地接过水,机械地说了一声‘谢谢’,不知道现在陆安怎么样了?说实话,现在她好矛盾,一方面她希望陆安能活得开开心心的,另一方面又希望陆安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有点难受。唉!
沈扬帆打了个电话:“喂,客房服务,我这儿需要一套烛光晚餐。”
对于接下来的事,沈扬帆有点小激动,他想烛光晚餐应该是标配吧!
烛光晚餐送来的时候,孙可可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沈扬帆给出了慷慨的小费,挥手示意服务生出去,他亲自切了块牛排,送进了孙可可的嘴里。
机械地张开了嘴,孙可可一口吞下了牛排,连味道是什么都没尝出来。
“吃了这么好吃的牛排,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吗?”沈扬帆叉起一块牛排在孙可可的眼前晃,一边晃一边打趣道。
“咦。”孙可可这才回过神来:“哦,很好吃,很好吃。不过,这是哪里?好像不是我的房间?”
沈扬帆再次将牛排送进了孙可可的嘴里,得意地道:“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孙可可更受惊吓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