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理喊来的人,拿着长棍短刀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冲了过来,瞬间,几个擒着酒瓶光着膀子的大汉就被围在了中间,只见拎着酒瓶四处挥舞,虽然也勉强撑了几下,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又有武器在手,很快,几个大汉被打得头破血流,不得不认怂地抱着头蹲在地上,唉哟唉哟地叫了起来。
孙可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看吧,她就知道这些人嘴上说得有多有种,到最后就会有多怂!她一点也不同情他们,相反,她觉得他们在某些方面幼稚得可笑,非得逞口舌之快,为了所谓的男人面子逞一时英雄,结果呢?还不是被人打趴在地上,武侠小说里的英雄可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所以他们才可以在面对强敌时有底气说出‘带种’的话。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警察来了”,刚刚还打得热闹的人一下子跑得不见踪影了,张经理带着他的姘头像阵烟一样钻进车里,绝尘而去。
见没得戏看了,沈扬帆也带着孙可可开车离去。
只是,他们都没发现,在他们的身后跟了条尾巴……
经过这么一闹,孙可可的肚子早饿过头了,当到达孙可可住的地方时,突然,原先在排档打架的那些人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
那些小年青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将孙可可和沈扬帆团团围住。
张经理和他的情妇也从一辆车上下来了,那副模样好像一切尽在他们手中一样。
沈扬帆一把拉过孙可可,将孙可可护在了身后。
张经理淫荡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沈扬帆背后的孙可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子,看上去你是那些人当中最有钱的一个吧?你应该就是他们的头吧?弄脏我们衣服鞋的事找你,你不冤吧?”
沈扬帆冷笑了一声,平静的眸子盯着张经理,声音不怒自威:“废话怎么那么多,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经理惊讶地张了张嘴,他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在这样的阵仗下还能如此镇定,况且他通身的气派不像是一个寻常的包工头,倒像是皇上,君临天下的气质挡也挡不住。面对沈扬帆这样的对手,显然,张经理从气派到气场输了一大截。
“呵呵,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张经理微眯着眼,说话永远阴阳怪气,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孙可可。
“我管你是谁。难不成你是我儿子吗?”沈扬帆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自己的集团居然养了这么一只狗,看来,明天开始有必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你?”张经理眼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沈扬帆:“小子,嘴还挺硬?等下有你受的。”他双手一挥,身边的狗仔们拎着刀棍一拥而上。
沈扬帆往前站了两步,同时将孙可可往后推了几步。
孙可可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她想这下完了,沈扬帆是富家公子哥,文弱书生一个,这下岂不是要吃亏,她连忙掏出手机,用颤抖的手按下了‘110’。
可是当电话拨通的时候,孙可可彻底惊呆了,只见沈扬帆左勾拳右勾拳,低头侧身闪、挪、腾、躲,完全是个练家子,不一会儿的功夫,沈扬帆的周围已倒了四五个狗仔了。
孙可可看到一些狗仔已经开始往后退了,骑上摩托车跑了,当沈扬帆将所有在场的狗仔都制服以后,张经理的双腿开始发抖了,指着沈扬帆的手也像筛糠似地抖。
“怎么刚刚不是还很能耐吗?现在抖什么?”沈扬帆轻蔑地看着他发抖的双手,脸上从容不迫、不怒自威的神情从来没变过。
“我告诉你,我,我可是沈氏集团的经理,我手中掌握了很多工程,如果你还想在建筑这行混的话,最好别惹我,不然,有你好看的。”在沈扬帆越来越近的逼迫下,张经理的脸越来越红了,不是害羞,是害怕!
“谁告诉你我是包工头,你手上那点工程,我还不放在眼里。”沈扬帆双手插兜,以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缓缓道来,但语气中给人的压迫感却有增无减,此时,无论对手是谁,都会后悔自己惹上了沈、扬、帆。
“那你想干什么?”张经理头往前一伸,但很快又缩了回去,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哼,”沈扬帆好整似暇地说道:“这句话好像是刚才我问你的吧?”
夜太深了,刚才又经过那么一场激烈的运动,沈扬帆有点累了,打了个哈欠,他突然非常厌恶这个张经理,本来想抓着他,从他身上挖出隐藏在公司集团内的蛀虫,可是,他刚才看孙可可色眯眯的样子,让他很不舒服,沈扬帆捏着拳头,强忍着想要把他撕裂的冲动,沈扬帆皱起眉头冷冷地说:“明天回公司,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孙可可在一旁早就看呆了,冷冷的夜风吹过来,吹得她的鼻子都红了,她站在原地,忍不住缩起了肩膀,搓着双手,往手心里哈气取暖。
沈扬帆的心尖被针尖划了一样,不见伤口,却好疼,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搂住孙可可,带着她上车,绝尘而去,留下张经理和他的情妇目瞪口呆。
不过几分钟的车程,很快,孙可可的出租屋就到了,沈扬帆坚持要送孙可可上去,孙可可也不好拒绝。
当孙可可打开家门时,她习惯性地闪身进屋,正想对沈扬帆说再见,门却被沈扬帆的大手格开了,他长腿一伸,像个回家的主人一样,毫无顾忌地进了孙可可的香闺。
沈扬帆随手把外套丢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往沙发上一躺,好像他才是这儿的主人一样。
孙可可红着脸,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做他女朋友了,如果他非要留下来,自己该如何拒绝呢?更何况今晚为了救她,沈扬帆还打架了,虽然最后他嬴了,但是沈扬帆的手上也留下了好几道口子。那几道口子让孙可可想推沈扬帆出去的心又减了几分。孙可可感到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了。不知道,她能否承受住这样的倾斜。
“那个,沈总,这么晚了,您还不回去吗?”孙可可试探性地问道:“您再不回去,伯母该担心了。”
沈扬帆闭着眼,头枕着双手,脸上露出温暖的微笑:“刚刚吃晚饭的时候,你也听到了,她叫我别再回去了。唉,我现在可是有家难回了。”
他的话让孙可可想起了在沈宅餐厅沈母的一翻歇斯底里的咆哮,说到底,沈扬帆都是因为自己才受连累的,叹了口气,孙可可转身进屋,留下一句话:“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床被子。”
听到孙可可这句话,沈扬帆得逞的笑容大大地挂在了脸上,他就知道,通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发现孙可可心地特别善良,不忍拒绝有困难的人。因此,刚刚他故意把话说得重了一点,其实,孙可可要是稍微有点心机的话,她一定会想明白,天底下哪有不要自己儿女回家的母亲呢?
孙可可拿出一床荷花被面的太空被,这床被子还是陆安陪她去选的,陆安说他喜欢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自有一股清香,而且还能入药入膳,简直是人间至宝。
看着躺在沙发上,酷似陆安的沈扬帆,孙可可将弯延而出的愁绪强压回心底,仔细替沈扬帆盖好被子,仔细一看,沈扬帆的睡颜与陆安的简直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孙可可动了动嘴,还是忍住了,她在心底轻轻地对自己说:“陆安,晚安。”
喝得酩酊大醉的陆安此刻正隐身在门缝里,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恋爱中的鬼也不例外,陆安只看见孙可可帮沈扬帆盖上了被子,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孙可可居然让别的男人进她的屋子,呵呵,她居然让别的男人进她的屋子,曾经她说过,她说这是两人最甜蜜的小屋,可是,才过几天啊,她现在就在给别的男人盖被子,呵呵,女人,真是水性杨花!
孙可可躺在里屋的床上,想起与陆安在这小屋里的点点滴滴,眼泪顺着眼角就那样流了下来,啪嗒啪嗒地滴在枕巾上,打湿了一片,看来,今夜她注定又要哭着入睡,明天清晨在噩梦中醒来,不过,她已经渐渐习惯了!
沈扬帆躺在窄小的沙发上,辗转难眠,这沙发实在太小了,而且又硌人,难受死了,他强迫自己去适应,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认命似地坐了起来,沈扬帆突然觉得口有点渴,他走向厨房想找点水喝。
在经过里屋时,沈扬帆听到了孙可可啜泣的声音,他放弃了找水喝的念头,立马转身朝里屋走去,孙可可躺在床上,眼角挂着泪水,枕头已被打湿了一大块,鼻子因为哭泣而不断抽抽嗒嗒。
沈扬帆半跪在她的床前,用手抹去了孙可可眼角的泪水,内心在想她到底在烦恼什么,怎么会哭着睡觉呢?原以来今天她在排档的举动已经表明她在向他敞开心扉了,看来,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