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桑慈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懒洋洋趴在床上。
“你好好儿看看这人是谁。”
思雪将信将疑的把手机拿出来，又重新仔细辨认着。
血糊了满脸，她哪儿看得出来，就是觉得有点熟悉。
穆桑慈见她实在猜不出来，就提了个醒。
“就那变态。”
她都不乐意说那人的名字。
“祁霖？”思雪现在也不叫那人少爷之类的，这种变态实在配不上她的尊称。
“嗯嗯。”穆桑慈得意地点头，“我帮你报仇了，不对不对，是我老公报的仇！他可厉害啦！”
本来是要给思雪说终于帮她报了仇，结果一说起秦懿，她就有些停不下来。
“我打了祁霖两巴掌，秦懿他还问我疼不疼的。”
“天啊！”穆桑慈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小脸红红的感叹。
“我老公怎么那么好！”
“你不知道他揍人的时候多酷！”
“啧。”思雪酸的不行，“行了行了，说一遍就行了，不必老说，我知道了还不行么。”
“嘻嘻。”穆桑慈开心地将脑袋从被子里拿出来。
“那我明天去谢谢秦少。”思雪很认真地开口。
“不用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他的事。”穆桑慈甜甜开口，心里脑子里，哪哪儿都是甜的。
“那也是。”其实思雪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又把那手机拿到手中，然后把照片一下一下的放大。
血糊之下，祁霖的脸终于被她辨认出来。
这时候思雪才终于有了一丝真实感。
之前被捆住的屈辱和委屈，这些早已被埋藏在心底的东西，终于彻彻底底烟消云散了，她的眼眶忍不住红了红。
“小姐，谢谢你，还有秦少。”
“你别哭！不准哭！”穆桑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种正正经经的道谢，她一向觉得有些难为情。
“好，我不哭。”思雪吞咽了一下喉咙，将眼泪给憋了回去，她忽然想到。
“小姐，你不怕啊。”
以前她不是最怕这些东西了么，一看见血都恨不得要晕过去。
穆桑慈没在意，以为她就是随口一问，她随口说道。
“我可不怕活人，我就怕死人，怕鬼。”
以前深宫之中，比这还惨的状况，她见的多了，人活着的时候，翻不了天，翻不了地，但一旦死了，那就不一样了，宫里害人无数的万贵妃还有那惠妃据说都是被鬼吓死的，也不知是真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可见，只要是沾上了“鬼”这个字，一切就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令人不心慌都难。
穆桑慈每回一想到那么可怕的两个女人竟都能被鬼吓死，她就很怕鬼了。
思雪听着这话，不知不觉蹙了眉头。
人失忆之后，性格真的能大变到如此吗。
以前害怕的东西，现在通通不怕了。
以前放在心眼里喜欢的人，如今竟只剩厌恶。
不是都说人失忆之后，但因为习惯和爱好从前都相同，所以很多人到最后都能想起来。
但管家说过不要拿这些东西来刺激她，思雪只想着她好，也从没想过刻意去唤起她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