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胡乱猜而已。
费云夕踌躇地看着陆雨池,看了看他放在自己手指上的修长手指,下意识便移开了。
但她也没跟他说什么,她能说什么,陆雨池他是她的前男友啊。
难道她怀了杜珣孩子的事她也要跟他说吗?
这事儿太打击人了,她实在做不了这个恶人。
踌躇了半天,费云夕也说不出口,最后也只能将傅洪勃将她叫出去的事说出来挡一挡。
陆雨池听完,脸色彻底黑沉下来,“你是说真的,他已经知道你想逃走了?”
“嗯,我觉得他今天的状态太恐怖了。他似乎是真的对我失去耐心了。雨池,你说我真的要对他妥协吗?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肯放过我。怕就怕要是杜珣那里不要我了,我是不是立马就会成为他枪下的亡魂?雨池,我真的不想死啊。”
费云夕说着,便俯在自己的腿上,痛苦得连嘴里都是苦的。
陆雨池看她这样,本想伸手过去拍拍他,但想到费云夕刚才避开自己的那个动作,也知她现在对他避嫌。
不想让她太为难,陆雨池缓缓收回自己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身侧,这才沉声说道,“云夕,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帮你的。”
“你怎么帮?”
费云夕抬头看陆雨池,眼睛里是一片迷茫的光,连她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陆雨池他一个刚刚才出院的,才找到工作的普通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傅洪勃这是要将她逼回到杜珣身边。
难道她这辈子真的只有在杜珣身边才能活吗?
她怎么能甘心,怎么可以甘心。
这厢,陆雨池却叫费云夕的问题梗了一下,他本想告诉她,自己现在就在傅洪勃身边做事,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会帮她想到办法的。
但嘴唇嚅动了半晌,他还是开不了口,只能哀哀地叹气,只能将自己面前的水杯推到费云夕面前,只能这样无言地陪着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陆雨池现在急切地需要一个权威的身份,一个能对付傅洪勃跟杜珣的身份。
可是,这个身份从哪里来?
他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这个身份从哪里来?
陆雨池不知道,他也想不明白。
从费云夕家里出来后,便来到雲之颠。
但傅洪勃今天却没来,问过才知道他今天好似喝醉了,所以并不能过来。
陆雨池想到费云夕今天下午说的,也知他们说的是真的。
也没办法了,只能坐在吧台边上喝闷酒。
酒保小弟是认识他的,知道他是洪哥新收的小弟,也没说什么,抬手就给了他一杯烈性极强的酒。
嘴角轻蔑地笑了笑,“想要在雲之颠混,酒量可是第一位。”
陆雨池对小弟的态度不置可否,眉眼不动声色地压着,什么也不说,直接拿起酒杯就喝下整杯,抬手抹了抹嘴角,“再来一杯。”
看来也是个混江湖的。
之前看他一副白净文弱的样子,还以为他这人好欺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