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眼中露出得逞的笑意,又把蜜饯往苏天荫唇边送了送,道:“驸马也不必介意,谁没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呢?”
苏天荫柔情缱绻的看着冬梅,温柔的道:“公主让你贴身伺候本驸马,你去别院门口去做什么?”
冬梅一愣,觉得哪里不对,但被苏天荫的柔情俘获,她脑子停止了转动。下巴被苏天荫捏住,下一秒,自己的舌头就出现在苏天荫的手里,速度快的冬梅甚至都没感觉到疼。
这才意识到苏天荫眸子里的杀机不是对云凌婉,而是对自己,脑海里迅速闪过步云儿和春桃的下场,眸光中露出惊惧,“唔唔……”
冬梅眼中闪过怨毒,不喜欢她可以不用理她,本来看到春桃的下场她已经收了心思,可为什么给她希望?然后利用完她以后就像厌弃一块脏抹布一样丢弃?
从腰间抽出长剑就刺向床上的苏天荫,他受了严重的内伤,现在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苏天荫想动手,自然就不怕她,往床里一个翻滚躲过她一剑,随后扬手洒出一把药粉。
冬梅举剑还要刺,却觉得眼前发晕、四肢无力,剑都拿不住了,整个人往床上扑倒。
苏天荫怎么会让她扑到自己身上,抬脚将她踹的仰倒在地上。
云凌婉回来,就见到这么一副情景。
苏天荫躺在床上,神色莫名。
冬梅躺在地上,满嘴是血,不远处是她的剑还有她的舌头。
云凌婉立刻想到苏天荫的老毛病,猜想肯定是冬梅想碰触苏天荫,苏天荫发狂动手了。
眼神不由得冷了下来,若不是苏天荫给她机会,恐怕她连近他身的机会也没有的吧?
苏天荫何等聪明?也不解释,沉声道:“来人!”
外面伺候的侍卫进来,见到室内的情况,微微一愣,随即敛眸行礼。
苏天荫唇角含笑,云淡风轻的道:“将这背后嚼舌根编排主子的贱婢拖出去喂那几只狼狗!”
“是!”侍卫将瘫软成一滩烂泥的冬梅以及她的舌头弄出去喂狗了。
云凌婉叫下人们进来收拾地上的血迹,自己坐到床边,给苏天荫把脉,“没伤到你吧?”
苏天荫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没有。”
想问问云凌婉与顾远说了什么,张了张嘴又咽了下去,未免显得自己太小气了。
云凌婉知道他不痛快,把完脉确定他情况没有严重,这才问道:“你拔了她的舌头,她编排我的事,你就不想问问吗?”
苏天荫眸色阴冷,“你与他青梅竹马,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有些话说也在情理之中。”
话说的很通情达理,可那冷飕飕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可不那么大方。
云凌婉淡淡的道:“我不想一再的解释和顾远之间的关系,你如果信了那贱婢的挑拨,我也没有办法。”
苏天荫冷声道:“我若是信她还杀了她?我介意的是你对我的态度,不主动跟我解释也就罢了,还要把春桃给我做通房,让对我有心思的冬梅十二时辰贴身伺候我,你自己却和我分房睡。现在又对我的感觉如此漠然,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
云凌婉无奈苦笑:“那你让我如何?看到你们那样了,让我杀人?难道你故意让我看到你和冬梅亲热不是想告诉我你喜欢她吗?只要你喜欢,我无所谓。”
“你是对我无所谓吧?云凌婉,你有没有心?!”苏天荫银两陡然增大,吓得收拾房间的当归和连翘一个哆嗦。
云凌婉眼眶微红,站起身,柔声道:“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我们都冷静一下再谈吧。”
她快步出了房间,觉得胸口闷闷的,在原地楞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去药房。
她和苏天荫的交流方式不能这样下去,不然走不长久,该怎么办呢?
云凌婉思考问题的时候,就喜欢侍弄草药。
将药材应该磨成药粉的就磨成药粉,应该要榨出来汁的就榨成汁,手上动着,眼神却是几乎在放空。
一样样的药材被处理好,因为大部分心思都在思索,所以处理药材的动作很慢,等把手头的药材都被处理好的时候,日头已经偏斜了。
动了动发麻的手臂,伸了伸酸痛的腰。
“公主,累了吧?快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当归扶着她,示意她坐到一边的长桌边。
她这才发觉自己午膳都没吃,但觉得一点胃口也没有。
“先回院子吧!”云凌婉记挂着苏天荫,也想与他好好谈谈,两个人就这么别扭下去也不是办法。
可是,当她回去的时候苏天荫却服了药睡着了,准备好的一番交心长谈就这么搁浅了。
接下来云凌婉开始忙起来了,因为来应考的学员已经从全国各地陆续到了。因为出了这么多事,考题还没有出,她要和太医一起抓紧时间出考题,安排阅卷和考场等具体事宜。
云凌婉早出晚归天天在忙,苏天荫则躺在房间内养伤,两人不像以前那样一天到晚的腻在一起,住在一间屋里,见面的时候少之又少。
苏天荫有时候恍惚觉得云凌婉像个男人一样在外面打拼,而自己却像个深闺怨妇一样等着她回来,希望得到她的一点温情和爱怜。
他更加怀疑自己用西绍和自己逍遥自在的生活换来这个结果到底值不值得,他用五年的寒窗苦读考取了状元博得云凌婉的欢心认同到底值不值得。
就这样,一个多月过去了,云凌婉正在跟太医们商量教课的内容,突然就感到一阵头晕眼花,一下子就栽倒下去。
幸好被当归和连翘扶住,才没摔倒。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大夫,一个被聘用过来做教师的退役老太医给云凌婉把脉,面露喜色的道:“恭喜公主,您有身孕了!”
“真的?!”云凌婉高兴的眼睛一亮,手下意识的抚在小腹上,最近忙的她都忘了注意小日子没来,而当归和连翘是最近才调到身边伺候的,也不知道她的月事规律。
老太医道:“当然是真的,大约快五十天了。”
云凌婉算算,正是出事那天或者前两天的事,不由得喜上眉梢。两人人最近别扭着,有了孩子肯定会好很多。
于是放下手头的事,兴冲冲的回院子跟苏天荫报喜,可是,屋子里却没有苏天荫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