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风握住木九久的手,揽住她的腰来宣示主权,淡淡道:“免礼吧!”
木九久从刚才任鸿轩见到她真容时的表情已经看出她就是他要找的人,那么他就是那个国际刑警任鸿轩?!
来参加宴席的除了任鸿轩父子还有安王封地的一些重要官员以及女眷,因此这次宴席是男女分席而坐,中间挡了屏风把男女席位分开。
安王让了座,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宣布开席。
木九久是女眷里地位最高的,自然备受瞩目和奉承。安王没有正妃,两个侧妃都在木九久跟前伺候。不过侧妃是妾,是没有座位的,二人一左一右的给木九久布菜。
人家主人在一边站着伺候,这宴席吃的也极其不自在,待到宴席过半的时候,木九久推说去更衣,带着采诗就出了正厅。
她真的不喜欢这种乱糟糟的应酬场合,头有些晕,大晚上的吃了许多东西,肚子也不好受,就在正厅附近的梅林里散步。
一阵微风吹来,梅花花瓣随风而落,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鼻而来。真真是如诗如画的好意境。
木九久在微风中伫立,举头望着天上的弯月,想起在二十六世纪的原主,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是否也在对月兴叹?
如果哪一天她和原主又莫名其妙的对调过来,也许就只能对着月亮诉说对云沐风和孩子的思念。想到此不禁对着月亮轻声诵出:“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木九久转身,看到任鸿轩大踏步而来,那飒爽英姿、正义凛然的样子确实是他的气质。
他走到木九久跟前站定,一阵清冽的酒香传来,拖着嘲讽的声调轻声道:“睿亲王妃好雅兴,躲到这里来吟诗作赋。”
看着任鸿轩高大的身影,打趣道:“任捕头不借这个机会在百官中游刃有余,套套近乎,怎么也跑到外面赏月来了?”
任鸿轩一脸的无可奈何,道:“不是你约我出来的吗?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木九久淡淡苦笑,问道:“你是谁?”
任鸿轩也苦笑:“就是你以为的那个人,好歹我们也是出生入死过的伙伴,没想到你竟然把我忘记了!”面上飞起红云,很是窘迫,“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任鸿轩脸红的样子实在是引人犯罪,木九久忍不住……
她还是得忍住,色乃刮骨钢刀啊!
木九久深吸一口气,实话实说道:“我们合作的时间不长,我确实对你没有太深的印象,主要是没想到你也能穿越过来。”
任鸿轩有些落寞的道:“我们接到任务,去支援你,冲进古墓的时候,发现‘你'抱着头在尖叫,说着奇奇怪怪的话,对所有的事物都很陌生和恐惧。送到医院检查一切正常,只好送进神经病医院。但专家发现她的思路很清晰,思维方式和常人无异,最后经有关方面专家几个月的研究,模拟了当时古墓内的磁场和能量源,决定做个试验,我为了找回你,就自动做了试验品,来到这里。”
木九久对他口中的“专家”表示怀疑,问道:“那你有办法回去喽?”
任鸿轩微微摇摇头,道:“按照专家的推断,我应该出现在那古墓附近,可是根据地理环境我根本找不到那个地方。”
木九久额头落下三根黑线,“你的意思是他们把你弄过来,却弄不回去了?”
任鸿轩的脸色黑了黑,苦笑道:“我经常去西邵,也是听说西邵有很多邪门儿的事,还魂重生什么的,这才发现了刘郡守的小动作。”
果然专家神马的,有时候很不靠谱。
“不过,还好,我找到了你,任务也算完成一大半了,”任鸿轩抬眼望着她,“看如今的情况,你是不想回去了,是么?”
木九久抿唇不语,算是默认了。
任鸿轩不可思议的又道:“我知道你不是贪恋权势富贵的人,这些在二十六世纪你也有。那你就是对一个古人动了真情?”
木九久叹息一声,“这也许是命运使然,云沐风就是那古墓里的男尸,我就是从他手上摘下戒指套到手上,然后醒来就在南月了。”
木九久从脖子里拽出那条挂着神女幽瞳的项链,给他看,“其中的奥秘记在夜巫医师傅的一本手札上,但手札上的文字很神秘,我已经派人去找有关信息了。”
任鸿轩把神女幽瞳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不可置信的道:“考古专家是发现那古尸的手上少了枚戒指,没想到会在这里。你做这些是想回去?那我们一起想办法回去!”
木九久神色微僵,和云沐风重逢以前她是铁定心思要回去的,可是现在,她又不想回去了。但知道原主在二十六世纪,又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一点也没顾忌到原主和沈夫人的感受。沈夫人待她那么好,她这样做真的在受道德的拷问。
“你们好雅兴!月下赏梅,别有一番情趣。”云沐风从梅林深处走出来,玄色的长袍在夜色下如隐身一般,面罩寒霜,声音冰冷。
站在远处伺候的采诗这才看到,暗自懊恼刚才想事情走神,连云沐风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因为木九久的神女幽瞳是挂在项链上给任鸿轩看的,木九久并未把项链摘下来。从远处看二人离的很近,任鸿轩的手就像要摸木九久的下巴一样,显得甚是亲昵。
云沐风醋海生波,简直要捏死任鸿轩。
“睿亲王殿下也好雅兴!”任鸿轩闻到那骨子醋味,放开神女幽瞳,退后几步,此时还是离这危险源远一点儿。木九久既然不把神女幽瞳摘下来给他看,就是暂时还不想把神女幽瞳交给他。
木九久神态自若的把神女幽瞳重新放回衣襟内,顺手整理了一下衣襟,道:“你吃好了?”
云沐风上前抓住她的手腕,道:“怎么?孤王不该出现在这里?打扰你了?”
木九久痛的微微蹙眉,根据他的力道,她知道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