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风扬起下巴,朝牢房的右侧角落示意了一下,孟云想这才注意到,原来那昏暗的角落里,隐约有个人影。
而那人影似是睡着了一般,安静而又均匀的呼吸着,因方才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上层,而一直没有注意到下面,以为下面也是向方才那些犯人一般。没想到...
“她睡的倒是熟...”孟云想眸光微闪,心下便觉得可笑。
景风像旁边示意了一下,突然,身后便悄然出现了两抹黑暗的人影,手上各拿着一根银色的棍子。
得到景风的指示,操起棍子就往铁笼子敲击而去,金属与金属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在整个悠长的长廊里回荡,刺耳而又难听,孟云想皱着眉头便捂住自己的耳朵。
而就在这时,角落里的人影松动了一下,片刻,立刻反应了过来,捂住耳朵便开始尖叫,口中还呢喃有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害人,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们放...放过我...放过我吧...”
这时孟云想才看到,碧莲衣衫褴褛,发丝因长久不洗而粘到了一起,身上同样布着可怖的伤痕,且有些还隐约带着新鲜的血迹,向众人彰显着它的新鲜。
曾经光鲜亮丽的形象,在此刻形成了强大的反差。
敲击棍子的人停了下来,碧莲才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只是,在那瞬间,原本还在恐惧害怕的目光在接触到某个人影后,霎时变得猩红,踉跄着跑上前来,伸出两只带着血迹的手掌,向孟云想掐去。
只是孟云想眼疾手快,后退了一步。
碧莲连她的发丝都没有摸到。
“你这个贱人,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这个天煞的贱人...贱人...”碧莲声线原本就很尖锐,且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水,再加上声音很大的缘故,沙哑而又尖锐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就好似是死亡的嘶鸣一般。
“不知悔改...”孟云想冷冷的出声。
当看到碧莲身上的伤痕时,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可就在上一秒发现,就当自己的恻隐之心已经死了吧...
“哈哈...我告诉你,孟云想,有朝一日待我出去,我定然要你碎尸万段。”碧莲脸上布着一条伤痕,一笑起来,那伤痕便像是另一张嘴一般,愈显的诡谲而又恶心。
“这是你的杰作?”孟云想凉凉的看了一眼身边好整以暇看好戏的男人,冷声问道。
景风耸耸肩,颇为无辜道,“我可没教她骂人。”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呵...怎么,你动了恻隐之心?”反应过来后景风突然冷嗤一声,眸光中闪过一丝讥讽。
这个女人,竟然对自己的敌人动恻隐之心,真是愚蠢。
“你这么对她,不过是想在她口中套出一点关于景容不利的消息,否则以你的手段,只是审个皇物失窃,不应该这么久还没有效果,不是想套出其他的消息又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