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越倔,越有挑战性,她便不信治不了他。孟云想将手掌一摊,笑道:“阿华,银子。”
景华会意,用袖子不动声色地拂开紫檀,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来,面上报赧:“未带扶桑,我身上现银不多。”
那老鸨眼睛尖利,看了眼那银票的数额,白眼一翻,差点厥过去。
整整两千两,他竟说得如此轻巧,老鸨不由重新打量起二人:京中之人好面,来这的人大多穿金戴银,腰缠万贯,这二人却身着素雅,不显山露水,叫她没有在意,差点就错过了两头肥羊。
孟云想一把将银票拍在桌上,面上冷嗤:“老鸨,你这公子太不听话。”
老鸨立马一脸谄媚,朝孟云想歉意了几声,才摆脸斥责了霓风几句。
也不知他二人说了什么,霓风面色一变,却是朝这边走来。
老鸨领了银票出去,霓风这性子着实无趣,也就够在边上斟酒,紫檀的酒量不行,被景华灌了几杯,就倒了下去,一醉不醒。
孟云想还未喝得尽兴,索性掳起袖子,教起景华划拳拼酒。
霓风冷眼旁观,看得真切,景华这人看着懵懂,实则贼精,五把只输一把,酒过三巡后,便把孟云想灌得酩酊大醉。
这倒苦了他了,这孟云想先前还中规中矩,喝醉了酒反而开始调XI他了。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朝他递了递酒壶,笑得一脸轻浮:“霓风,嗨起来,来一起喝!”
霓风嫌弃地挡开酒壶,生硬地拒绝她:“我不会喝酒。”
孟云想并不在意,凑近霓风,偷偷摸了一把他的屁股,眨着两只闪亮的眼睛:“那霓风,你会不会唱曲?能酥人半个身子的那种……”
霓风身子猛一僵硬,脸上憋红一片,仿佛能滴出血来。
“不如我唱给你听吧!”孟云想摸了把他滚烫的脸蛋,回身一笑,一脚踩上杌子,忽然大喝一声:“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她正扯着嗓子鬼叫,门“砰”一声被踢开,一身黑衣蟒袍,长身玉立的景容,面色阴郁地出现在门口,朝她冷嗤:“你要与谁缠、绵到天涯?”
孟云想还提着酒壶,闻言跳下杌子,晕晕乎乎地上前,直到行到景容面前,才跌着脚尖,一指勾起他的下颌,调笑道:“呦,哪里来的俊公子,来陪小爷喝一杯!”
景容一把打掉孟云想举止轻佻的手,孟云想晕晕转转,像只陀螺一般打转起来,最后身子一跌,“啪”地坐在地上,疼得一张小脸皱成包子,模样可笑。
景容不自觉就皱起俊雅的眉,眸底的怒意更沉几分。
景华眉眼也染了几分醉意,瞧见来人,急忙起身:“皇兄,都怪皇弟不好,带嫂嫂来这种地方。”
景容微敛了几分怒气,撇了眼低头专心嘬着壶嘴的孟云想,应道:“你刚回来,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消遣?又是青馆,分明是她想带坏你。”
孟云想听罢,忽然抬起头来,朝他咧唇傻乐,景容正目露鄙夷,相视不由一愣。
那头她已经爬起身来,身子一蹿,整个人像只树懒一样挂在他的身上,嘴里呢喃:“摔疼,抱抱,摔疼,抱抱……”
景容伸手扯了几把,见扯不下她,不由怒气冲冲地朝外头唤道:“梧桐。”
梧桐本以为景容带他来醉生梦死,是打黄扫黄,此番守在门外严阵以待,闻见响声,立即破门而入。
可当瞧见眼前的情景,不由一下垂了脑袋,耳根都开始发红。
太子爷怎么有这癖好,抱着一个秀气的小绾不肯撒手?
见梧桐不动手,景容有些恼意,怒不可遏道:“把她给孤带回宫里,关进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