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送走两人,望着头顶暗淡的满月叹口气,他是不明白陆怀谨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人家姑娘,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陆怀谨心里,夏钰瑶比芍药重得多,不然也不会看夏钰瑶不开心就把芍药送回去。
可是这样一边对人家姑娘好,一边又欺负她,怕是把夏钰瑶那颗胆小的心抹了蜜再招蜜蜂来蛰啊。
陈伯再叹口气,顺着邾篱离开的方向走去,他得先做个准备,起码不能让事情到无可挽回的程度。
邾篱把棠梨带回去,逼着她睡下没一会儿就听见陈伯的声音,急忙跑出来:“陈伯您有事?”其实她是很想跟陈伯打听下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方才在大门处瞅着公子和少夫人好像又和好了。
可陆怀谨是什么人,他看谁不顺眼都是直接弄死,这回下了这么大的功夫折腾人家小姑娘,怎么可能草草收场。
就算人家小姑娘不介意他之前做的事,他也不会这样就收手。
果然,陈伯把她引到门口低声道:“明早你告诉棠梨……”
邾篱听陈伯把这几日的事说完,睁大眼不可思议的望着陈伯:“公子怎么这么糊涂了?”竟然在这种关头把芍药带上,不知道人家小姑娘会胡思乱想吗?
且公子待芍药不是一般的好,如果不是公子突然要娶这位小公主为妻,他们都以为公子是在等芍药长大。
欺负人家小姑娘就算了,还要带个在身边让人家小姑娘瞅着他是怎么对别人好,这难道不是传说中的作死?
“以后怕是还有更糊涂的时候。”陈伯虚虚的叹口气,他担心不是芍药,而是那日陆怀谨突然变脸色。
如果陈伯知道芍药跟夏钰瑶说了什么,他就知道芍药其实没有胡说。
那一刻,他变得非常的厌恶夏钰瑶。
邾篱无语的翻了下眼,看着天上的月亮只觉得浑身都有气无力的:“陈伯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公子变回去?”还是先前在夏国国都的时候好,看惯了公子那张温和的脸,再看现在,瘆人得慌。
陈伯摇头:“暂时没有,你照顾好棠梨。”
邾篱急忙点头,她肯定会照顾好棠梨,为了他们以后不再看公子那张脸。
这夜江城里自是不太平,夜半时一股浓烈的腥风刮过大街小巷,死寂中隐约有惨叫传出,不知哪里传出来一声轻喝,各处屋脊上便出现不少打扮各异的人,如风驰一般的追向那股血腥气越发浓厚的风。
江城前有大江,那股腥风似乎知道自己被盯上,直奔江上就扎进水中,消失了个痛快,只差一步就追上的众人望着平静的江面,个个脸色难看,正犹豫之际却见数道剑光从天而降扎进水中。
天宫的人?
一见那剑光,众人的脸色就纷呈起来,然而剑光的主人并没有现身,众人也看不清剑光在水下究竟是什么情形,一个个或喜或忧或木然的站在江边,没多会儿就见剑光冲水而出,掀起的水浪还没散就消失在天边。
众人纷纷皱眉,但他们既跟不上剑光的速度,也没有万全的法子能下水去看个究竟,不甘心的在江边徘徊了会儿就散去。
江城东门的城楼上,沈丹青收起双剑,手中多了一缕极淡的阴气,在皎洁的月光之下隐隐有股腥气飘散,跟城中残留的腥气很像,但又不全是。
沈丹青皱眉将这缕阴气递给身旁的晏清河:“师姐你常年在外,可看得出来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