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篱握紧手,忍住进去把两人都暴打一顿的冲动,正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转头却被吓得魂都要飞了。
“公,公子。”邾篱小声叫道,垂下的目光落在他握紧的手上,心底直发紧,慌忙盯着自己脚尖,看样子他也是全都听见了,他不会也想进去把她们打一顿吧?
等了许久,邾篱脖子都低疼了,也没有听见声音,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目光,前方已经没有陆怀瑾的身影。
这就走了?
邾篱咽了咽喉咙,心底的不安越盛,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可让她去找陆怀瑾问个清楚,她也没那个胆子。
回头望了眼灯火通明房子,邾篱叹口气觉得自己有必要跟棠梨好好说说话,她就说这个死丫头见到她家公主怎么还能那么镇定,原来全他娘的是装出来的!
竟然还敢打这种注意,回头非得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怎么跑!
不过少夫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邾篱皱眉,抬脚刚想进去看个究竟,想起来怀里还抱着个,无语的把信儿送回去,再过来时又看见陆怀瑾,吓得她慌忙逃回来,娘嘞,还以为他走了呢,原来是换了个位置听墙角。
早知道她就走正门了。
呸,早知道她就不去了,白跑一趟还要受惊吓。
灯火通明的屋里,夏钰瑶和棠梨说了很久的话,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年有余,这一年里峪王世子和五公主成了亲,南虞郡主也嫁给二皇子做正妃,现在已经有了身孕。
而被国主厌弃的五皇子在去年冬天死了,宫里说是失足落进池子里,连带着五皇子宫中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都被杖毙,就像是死了个深受宠爱的皇子。
还有她的父皇在去年纳了妃,封号黎,可没两个月这位黎妃就失踪了,还牵连到淑妃,被禁足了整整三个月。
国师童安闭关修行,将国师之位传给了大弟子童铖。
夏钰瑶听棠梨慢慢说着,终于找到些自己活过来的感觉,心底的惶惶不安少了许多。
不知不觉蜡烛都燃尽,天边泛起丝亮色,棠梨看着夏钰瑶平静许多的神情,咬了咬唇低声道:“公主,你要不要见见信儿?”说完又不安的加了句,“信儿她很乖,不会吵着公主。”
听到信儿,夏钰瑶立刻想起那个长着蛇尾的小丫头,那条可怕的蛇尾,她心里不禁发慌,手指下意识的抓紧胳膊:“她真的是我的孩子?”
棠梨急忙点头,张嘴却说不下去,那天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但是公主说过,信儿是她的孩子,是公主的!
夏钰瑶咬紧唇,她的孩子,为什么她的孩子会是那个样子?
“公主还是不喜欢信儿?”棠梨见她紧张,忍不住小声问道,她舍不得扔下信儿,那天看见信儿在雨里找自己,她觉得心里好痛,可是公主不喜欢信儿的话……
棠梨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怎么才能让公主喜欢信儿?
夏钰瑶还是咬紧唇,她在那片黑暗里想得最多的就是棠梨和那个孩子,她怎么会不喜欢信儿?可是只要想到那条蛇尾,她就忍不住心慌颤抖。
她怕蛇,很怕!
“棠梨。”夏钰瑶轻声叫道,棠梨慌忙应着。
“带信儿去找国师童安。”
“可是国师他闭关了。”棠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他,虽然之前国师童安有关照过她们,虽然当初说公主与陆怀瑾是天定姻缘的也是国师童安。
而且,带信儿去找国师童安做什么?
夏钰瑶却听不进去那么多,她紧张的抓着棠梨,如同找到救命的稻草:“你问国师有没有办法让信儿变成人,无论什么办法都好,不要让她是那样。”
那样,很可怕,可怕到她不敢见到信儿,连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