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篱走后,梅霜就让棠梨在屋外守着,她现在浑噩得根本就分不清楚身边的状况,跟她说话她都听不懂。
看着这主仆俩变成这样,梅霜心里有点儿难过,但很快她就要更难过了,因为天黑后陆怀谨就出现了。
棠梨坐在门外,看见陆怀谨皱了皱眉头,神情变得紧张起来,慌忙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滚!”陆怀谨现在看谁都不顺眼,见棠梨敢拦自己的路,皱眉呵斥,随手将她推倒。
梅霜每隔会儿就要进去看看夏钰瑶是不是醒了,听见外面的声音,急忙出来,看见棠梨摔在地上,还想去挡陆怀谨的路,急忙拉住她,把拉出去,顺手带上门。
现在梅霜也不敢拦着陆怀谨,哪怕明知道他来了不会有好事,夏钰瑶现在也受不住他折腾。
棠梨却好像恢复了些神志,抓着门不肯跟梅霜走,急得梅霜直接把她打晕了带到医阁,还给邾篱。
正翻医书翻焦头烂额的邾篱看见两人过来,皱眉不耐烦的把刚看完的书扔过去:“你们来做什么?”
“公子去了。”梅霜小声说道。
邾篱腾的站起来,抬脚就要过去,刚落地又想起现在那位老人家得罪不起,扶额叹口气跌坐回去:“随他老人家吧。”叹完气又对两人道,“梅霜你来得正好,去帮我叫一下陈伯。”希望现在陈伯还能劝得住那位老人家。
梅霜哦了声,急忙出去找陈伯,剩下棠梨站在门口,神情呆呆的有些茫然。
邾篱看见她又头疼的扶额,昨晚把她扔进去吓唬得太过,今早被带回来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无奈只好封了她的神志,等她缓过这一阵了再解开。
也幸好是封住了,不然今天看见她家公主那副倒霉样儿,还不知道哭成什么。
明明就是个胆小的爱哭包,哪来的胆子跟挑衅他们公子?
邾篱摇头,医书也看不进去,索性仍下书把棠梨推到里间,指了指床:“去睡觉吧。”
棠梨慢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再转回来,邾篱看着她迟钝的反应突然有种想吐血冲动,却只能叹口气,她不能跟病人计较。
把棠梨摁在床上,盖上被褥,再给她合上眼睛,邾篱觉得自己快要变成老妈子了:“祖宗诶,您就睡吧。”
说完见棠梨乖乖的躺在床上,总算松口气转出来,就看见梅霜和陈伯到了。
“梅霜你出去守着。”邾篱说道,就见梅霜朝自己走过来,不禁觉得奇怪,猛地回头一看,顿时一口气哽上心头,这位祖宗怎么又出来了,不是让她睡觉吗?
棠梨站在邾篱身后,梅霜把她带出去。
“她体内有你的血,现在神志不清,只要看见你就会下意识的跟着你。”陈伯看邾篱满脸苦恼,开口提醒道。
邾篱已经被这种状况折腾了一上午,听见陈伯的解释,暗恨自己当时多事,现在也无可奈何,摇了摇头:“陈伯,现在怎么办?”
她满脸都是愁苦委屈和难受,费了那么大的劲儿,现在全毁了,能不委屈难受嘛。
陈伯也叹口气,事情发展成这样也是完全超出他的预料,公子已经从一个心魔掉进另一个心魔里,而且越陷越深,只到现在公子都还没有说要处置棠梨,算是勉强还有丝理智在,可少夫人那里……
邾篱见陈伯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想法,心底有些冒火又无处可宣泄:“城中那些流言究竟是谁放出来的?”让她逮到哪个家伙,必定要扎他两百针泄愤!
今日一早,城中便私下流传起来,直道九公主与峪王世子自小认识,原是青梅竹马的情意,许诺了终身,却不料峪王世子拜师学艺不在国都,九公主便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