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在燃烧后,化为了冬日里的绵绵暖阳。
南宫羡像往日一样,用自己做妻子的床。
映雪趴在他身上,静静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回味着方才每一个美妙的瞬间。
忽然,她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将下巴搁在他胸口,望着他的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对了,悠然真不见了。我下午派了好多人找她,可到处都不见她的踪影,她娘都要急死了。"
南宫羡一边用手轻揉她的脑袋,一边平静的说道:"我已经听说了。现在吴家和太子府的人也在找她。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她一个姑娘家,应该躲不了多久。"
"我担心她会出事。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啊……"映雪一脸担忧的说道。
"你别胡思乱想了,要对京城的治安有信心。这也是对你二哥有信心。"说到这儿,他忽然笑了起来。"现阶段,除了你,谁也不会敢在京城撒野的。"
"哈!你竟然这么说我!看我不收拾你!"她一边叫嚣,一边在他身上挠来挠去。可他根本就不怕痒,这便更加引起了她强烈的征服欲。
她就只好施行"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战略方针,让刚刚上缴过军粮的他,再一次抓了床单……
两人就这样毫无目的的消磨时光。一直到窗外的世界,全都安静下来。
映雪将儿子们的作业拿给南宫羡欣赏,眼中口中,满满的自豪:"这是烨儿的,这是霖儿的。怎么样?你儿子还不错吧?"
南宫羡半躺在床头,一手拿着儿子们的作业,一手搂着自己柔软的肩膀,眼里有骄傲,有感动,也有满满的唏嘘:"转眼间,都会认字写字了。时间过的可真快,等他们再大一些,我就要老了。"
映雪哭笑不得,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腰,笑着说道:"喂,男人四十还是一朵花呢。你过完年才二十八岁啊我的小哥哥!别这么伤感好不好?"
"还不都怨你,张口闭口都是小哥哥的。"他一边说,一边捏住她的鼻子。
她笑着躲开,接着趴上他的胸口,眼神凝滞在他的脸上。"我那只是口嗨,脑子里不是只装着你吗?你就算到了八十岁,依然是我的小哥哥。"
"但愿如此。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你就算到了八十岁,也还是会这么油腔滑调。"他笑着,语气无奈的回道。
"那也是只对你。"她用手捏住他的下巴,嬉皮笑脸的哄他道。
第二天上朝时,关于摄政王妃殴打太子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提起。
这是在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情况。
太子本人,因为颜面问题,再加上起因本就怪他自己,自然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至于太子党人,他们也深知。就算把此事揪出来做文章,弄到最后,又能拿王妃怎么样呢?
打不得,骂不得,关不得,甚至都说不得……
何苦自讨没趣。
寻找太子妃下落的三方人马,太子府,吴家和襄王府,算是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
太子府甚至出动了打捞队,在各个水域进行搜寻。
可三天下来,依旧毫无所获。
吴家表面上压着火,暂且隐忍不发。
但背地里,吴珏已经开始对唐家在江南一带的生意,开启了干扰模式。
即使家里弄的鸡飞狗跳。但南宫喆,还是依照原有计划,发布了三道诏令昭告天下,替前镇国大将军常远兆一家,前骠骑将军曹睿和前太尉杨国栋,昭雪平冤。
远在边关的曹睿和杨国栋,接到平反的消息,感动之情自不必多说。火速调动原有部队,依照南宫喆的旨意,赶往京城方向。
至于呼声最高,名望最盛,实力最强,所受的冤屈最大的常家军,却平静的让人匪夷所思。
常家老中青三代……常雄,常远兆和常梓逸三人,表现的就像是三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至于常家军原班人马以及他们的后代子孙,也都继续在顺天镖局里淡定的押镖谈恋爱养孩子,吹牛打屁,毫无波澜。
对于太子发来的招募帖,常远兆只用了寥寥数语便直接拒绝了。
大意就是――"我们现在就是一群庸俗的生意人,早已跟军国大事扯不上边了。您还是别再打我们的主意了。"
实际上他的潜台词很简单粗暴:你南宫喆想用常家军的血肉之躯去阻拦南宫羡的火器大军,简直太傻太天真,而且门都没有。
常远兆再清楚不过,今时今日,能跟南宫羡在军事力量上勉强较量一番的,只有远在蒙合草原的苏德。
君不见南宫羡摄政的一年多以来,周围的蛮族夷狄,乖巧的像兔子一般,连边境城池附近的草,都不敢来偷一根么?
南宫喆本该继续做一个温顺善良的好孩子,利用他王叔唯一的弱点--那一丢丢微乎其微的感性,让南宫羡对他无处下手,这才是唯一的活路。只可惜,他自己切断了这条唯一的路。
总之常家,是不会跟着他陪葬的。
至于曹杨两家……常远兆有些唏嘘,盲目的忠诚,终究会让人万劫不复。
还有三天便是除夕了,襄王府里到处都是辞旧迎新的气氛。每个人,也都渐渐从忙碌中放慢节奏。
南宫烨和南宫霖却还是得老老实实的上课。
只是他俩最近感觉到,老师时常会心不在焉。讲课时还好,休息时,眼珠子望向哪里,便会定在哪里,再也不动了。
这是在开小差吗?他俩也不敢问呐。
吃完老妈亲自送来的午膳,师生三人坐在一起发呆休息。
望着常梓逸在面前摊开的书页,南宫烨这个好奇宝宝开始没话找话的提问:"老师这个字念什么?"
常梓逸恍若未闻,眼睛还是望着窗外寒冷萧索的景象。
"老师……老师……"南宫霖也帮着哥哥想要唤醒懂冬眠的老师。
但对方依旧毫无反应,就像魂魄离开了身体一般。
两个娃娃有些害怕了,南宫霖干脆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老师!"
常梓逸这才从离魂状态清醒过来:"怎么了?"